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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沒空聽你廢話。”
前夫同志噎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杜春分一瞪眼,他不甘心地咽回去,“什麼事?”
“我快結婚了,你知道吧?”杜春分趾高氣揚地問。
“結婚?”
“你姑介紹的。”
前夫嫌棄:“她能給你介紹什麼?”
“是呀。”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笑意,“不是陳世美,就是西門慶。”
前夫氣得臉色漲紅,“你——”
“兩百塊錢。”杜春分的時間寶貴,看著他又煩,不想跟他叨叨,“給我兩百塊錢。”
前夫惱怒,“別貪得無厭。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我二嬸的兒子和閨女還在家務農,離婚的時候又給我三百塊錢夠我的了?以前懶得跟你計較。先說他倆,也是你表弟表妹。工作是你我結婚後你給安排的。可沒有我,你大妹妹能嫁給招待所主任的兒子?你一個月二十來塊錢,還不夠你們家老人吃藥看病的。你大弟弟拿屁上初中。
“你妹嫁了,你弟考上師專,你被大小姐看上,用不著我,跟我離婚?你看不上我,娶我幹啥?”杜春分連聲質問,“兩百塊錢。”其實想要更多,但他沒有,“我不管你借,還是提前支工資。立馬給我,我給你寫個斷絕關係的收據。以後倆閨女餓死,也不會找你要一分錢。”
前夫懷疑杜春分又誆他。他倆離婚那天,杜春分也說過類似的話。
“真的?”
“我杜春分一個吐沫一個釘!”
前夫咬咬牙,“好!我就看你能嫁個什麼樣的。”掉頭回辦公室。
十來分鐘,前夫拿著一卷錢和兩張紙,還有紅印泥出來。
杜春分不光寫以後不找他,還寫前夫以後不許找她和她閨女。杜春分一份,他一份,按上手印,兩人交換。
“收好啊。”杜春分皮笑肉不笑的提醒。
前夫氣的說:“這話該我提醒你。”
杜春分揮揮手。三封信送郵局,就接上女兒和張大姐回李家。
張大姐幫她照看倆孩子,杜春分把腳踏車拆了捆好。
“拆這個幹啥?”
杜春分:“不能放你家。臨時找人買也沒人要。我想留給二壯,可我二叔二嬸認識,還不夠給他添麻煩的。我帶去部隊。”
“你咋帶?”
杜春分把信給她:“這是給二壯的,下午再給他。”把腳踏車跟行李放一塊,“坐火車啊。”
“火車準帶這個?”
杜春分:“也沒規定不許帶。”
邵耀宗停下,看著兩個半滿的籮筐,籮筐旁邊還有一張反扣的大鍋,鍋旁邊是杜春分和拆開的腳踏車,又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憋過去。
難怪她說東西多。
她怎麼不連老家的房子一塊搬走。
“小邵來了?”張大姐抬眼看到邵耀宗,迎上去,發現他身上挎個軍綠色的包和水壺,揹著一個小布包,布包裡頂多十來件衣服的樣子,“就這點東西?”
邵耀宗:“我的東西在部隊。這是孩子的。”
張大姐看著窩在他懷裡的孩子,很意外。小臉蠟黃,面露膽怯,她每靠近一步,倆孩子就往邵耀宗懷裡鑽一分。衣服髒兮兮的,頭髮紮起來,還不如不扎,亂糟糟的,像十天沒洗過。小臉起皮,像是旱了三年的土地。
哪像杜春分的倆孩子,小臉白裡透紅,水潤水潤,穿的乾乾淨淨,頭髮烏黑,跟民國時期的嬌小姐一樣。
杜春分轉過身也看到倆孩子的頭髮黃的跟草一樣,明顯營養不良。她家倆孩子看起來像四歲,邵耀宗的倆孩子也就兩週歲。
邵耀宗打小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