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師長也不知道。因為不在一個部門。
杜春分:“說回剛才。我小時候幫我爺爺打掃過戰場,摸過鬼子的槍,翻過國軍的兜。”
邵耀宗猛然抬起頭。
杜春分嫌棄地撇嘴:“都說國軍富得流油。純他娘扯淡!大頭兵除了衣服鞋比咱們好,身上比他孃的臉都乾淨。”
“好好說話。”邵耀宗忍不住皺眉,一個女人家,張嘴娘閉嘴娘,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杜春分:“後來問我爺才知道,國軍上面富底下窮。就說咱們,上面發下來一百斤糧食,到前線士兵手裡可能變成一百一十斤,或者兩百斤。沿途找老百姓買的。換成他們,一百斤能剩五十斤都是將領有良心。”
邵耀宗懷疑她扯遠了。
杜春分說出來也意識到自己扯遠了。只是想起往事就忍不住抱怨。
“言歸正傳。建國初期特務多,那些人有錢,經常去濱海飯店吃飯。我不光見過,還幫李慶德大哥抓過幾個。不過我那時候小,穿的也不像城裡人,他們當我鄉下丫頭,沒把我放在眼裡,所以被抓都不知道咋暴露的。”
邵耀宗:“你是說一團長的愛人跟那些人很像?”
不止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女人也喜歡。
杜春分也不例外。
所以她不想懷疑“佳人”。
“她給我的感覺彆扭。說不上來的彆扭。在副食廠買大腸,我就覺得她的笑流於表面。像跟咱們隔了一層。”
邵耀宗端著鍋起身,不想理她。
杜春分追廚房:“我說真的。”
邵耀宗:“就算真的,我信你,團長那兒怎麼說?師長政委那兒怎麼解釋?”停頓一下,“你怎麼不想想,她笑的敷衍是因為她跟陳月娥是朋友?”
杜春分被問住。
愛屋及烏,反之亦然。
這話不是沒道理。再說了,抓賊抓髒。靠感覺確實挺扯。
杜春分想了想:“我前夫,第一次見他我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以為他家窮,比我矮一頭,自卑。所以沒往深了想。”
邵耀宗心中一動,轉向她:“不是誆我?”
“你我夫妻,害你犯錯誤,對我有啥好處。”
杜春分比他本人還不希望他轉業回老家。
邵耀宗:“廖政委以前接觸過情報人員,我找機會跟他聊聊。”
杜春分沉吟片刻,“先觀察一陣子。別刻意。聽李大哥說像她那種特殊訓練的人,你跟她說句,吃了嗎。她都得思考半晌。”
邵耀宗笑道:“我知道。”
“你心裡有數就行。”杜春分說著,又想起一件事——突然發瘋的野豬。
可是沒道理啊。
那位美人搞野豬幹啥玩意。
難道想試試這邊的武器裝備,繼而推算全國國防力量。
杜春分想不通,卻想上山看看。
野豬群亂,說不定就有蠢的撞樹上。
幾個孩子在蔡家玩姜玲的兒子小石頭,杜春分就跟姜玲說一聲,幫她看一會兒,她上山看看。
蔡母勸阻:“小杜,山上的雪沒化,還有野豬,開春再去。”
“是呀,嫂子。你準備了那麼多幹菜,還有酸菜、蘿蔔乾和糟魚,這些也吃不完。”姜玲跟著勸。
熊瞎子老虎在深山,這邊只有野豬,野豬不會爬樹,她會,所以她不怕。
杜春分:“我就到半山腰看看。能撿到野雞就撿,撿不到權當散心。在食堂這半年我快憋瘋了。”
她的辛苦蔡家婆媳看在眼裡,不好再勸。
蔡母就把她的鐮刀給杜春分防身。
杜春分雖然覺得用不著,人家一片好心她也沒拒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