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
“那東西?”女人一臉嫌棄,“那麼髒怎麼吃?嫂子,你們不是有漁網嗎?”
杜春分總有種感覺,不抓緊拒絕,一定會被這女人黏上。
“網破了。”杜春分信口胡謅,“我們不會補。嫂子會不會?”
那女人臉色微變,尬笑道:“我哪會那玩意。”
“還以為嫂子會呢。”杜春分佯裝很可惜,“嫂子,你家有網沒?”
女人連連搖頭,不待她開口,提醒道:“天不早了,快去吧。”
杜春分轉過身翻個白眼,剛才怎麼不見你說天不早了。
李慕珍眼角餘光看到,頓時想笑,“我還以為你要帶她一起去。”
“想的美。嫂子,那人誰呀?”
李慕珍:“一團的。”
“陳月娥的朋友?咋沒見過。”
李慕珍仔細想想,“剛來沒幾天。跟她——”猛地咽回去。
杜春分想問,咋了。見她朝北看,幾個女人說說笑笑,越過衚衕口朝西去。其中一人正是陳月娥。她要是沒看錯,陳月娥手裡拎的白色東西就是漁網。
“嫂子,快,跟上去。”
李慕珍不贊同:“她走了咱們再過去。”
“她拿的漁網網眼特小。”
李慕珍轉向她。
杜春分解釋給她聽:“小魚只能炸著吃。誰家捨得用油?她弄上來也是扔。”
陳月娥的人品,何止扔。她能壞的踩死。
這個家屬院的女人分三撥,一撥幹過革命有學問,懂禮要面子。一撥字不識幾個,但認為不能給軍人丟臉,也很通情達理。還有一撥甭管城裡還是農村,識不識字,都特不講究。陳月娥就屬於最後那撥。
不阻止陳月娥,陳月娥那撥人能把魚禍害的不敢露頭。
李慕珍連走帶跑,穿過衚衕朝西喊:“月娥妹子,等等,月娥妹子,等等,月娥,陳月娥!”
陳月娥一行停下。
杜春分三步做兩步走,明知故問:“幹嘛去?這麼著急,越喊你走的越快。”
“你瞎啊!”陳月娥脫口而出。
杜春分手癢,“瞎的是你。”看了看她的漁網,“連網大網小都分不清。”
陳月娥低頭看一下,“你胡說!我按照政委說的買的。”
“政委說照我家的買。我家的網只能網二斤以上的大魚。你這個網多大的?二兩。”杜春分打量她一番,“還是你壓根不知道網有大小?”
陳月娥氣得跺腳:“你管我網大網小?又沒網你家的魚。”
杜春分冷笑:“網我家的魚,就不是跟你廢話,而是打你。”瞪她一眼,轉身朝家屬區裡喊:“大家都出來,都出來,看看陳月娥的——”
“住口!”陳月娥嚇得大叫。
杜春分涼涼地看著她:“不是跟我沒關係?”
陳月娥語塞。
那天孔營長找杜春分理論,蔡副營長當著杜春分和邵耀宗的面沒說什麼。第二天到部隊就說給他們團的人聽。
杜春分在副食廠門口碰到陳月娥,點出陳月娥撞到野豬是她貪吃。聽到這事的人跟別人一說,經過這些天發酵,全軍區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口子乾的好事。
這邊離安東太遠,軍屬想買東西,要麼跟炊事班或副食廠的車去,要麼自己開車,要麼騎車。
孔營長不敢為了一個漁網開車前往安東。陳月娥孃家窮,沒腳踏車,不會騎。她想買漁網只能找炊事班和副食廠。
副食廠和炊事班的人天矇矇亮就出發。陳月娥不想起這麼早,就託人家買。
炊事班的班長聽說她乾的事,很鄙視陳月娥。她不說要大網小網,他就給陳月娥買個撈蝦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