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被問住:「這……也不必如此。千人千種活法。可三姑娘畢竟是侯府小姐,每每出來都作男人打扮,著實有些不成體統。何況三姑娘雲英未嫁,咱們府上也沒個女主人,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爺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啊。」
寧王忍不住打量她一番,這是他母妃看中的人嗎?流霞不知道他母妃在家時時常扮成男子策馬郊遊,更是擅長馬球和蹴鞠。她母親可是禮部侍郎的妹妹。再者說了,他堂堂寧王想要什麼樣的人何需等人進府?
「本王要同何人解釋?誰敢讓本王解釋?」寧王心底的不耐到了極點,「你何時也變得跟那些酸儒似的?武不能上馬定乾坤,文不能提筆安天下,滿口仁義道德,實則骯髒齷齪,胸無點墨沒旁的可言只會盯著這些。」
流霞臉色漲紅,嚅嚅道:「奴婢……奴婢也是擔心王爺日後煩惱。」
「誰敢煩本王?」
流霞答不上來,蓋因寧王兇名在外,除了皇家人無人敢煩他。可皇族眾人他連皇帝都不怕,又何懼別人。
寧王心底忽然有些想法,這會子倒是時機正好:「你這個想法再不改改,日後嫁了人也不要生女兒,否則會被你養的又酸又臭!」說完大步朝內殿去,看到蘭芷迎上來,「今日不用你們伺候,叫靈溪、夷白過來。」
蘭芷看著寧王冷著一張臉把嘴邊的話咽回去。朝流霞走去,注意到趙福面帶微笑一點不緊張擔憂,可流霞的眼淚卻出來了,頓時疑惑不解,「趙總管,這是怎麼了?」
趙福瞥一眼流霞,「雜家早告訴過你,不要在王爺面前擺弄是非。」搖了搖頭,臉上不見一絲同情。
「趙福!」
寧王的怒喝傳出來,趙福麻溜的滾進去,小聲回稟:「流霞哭了。」
「這才到哪兒。那些話叫孫薔薇和段三聽來去,她得天天哭。」寧王冷笑,「妄圖借本王的手一箭雙鵰,她也敢?」
趙福:「她不過是有些小聰明。否則貴妃也不會把人送過來。」
「本王倒是希望貴妃送幾個聰明的。」
趙福笑了:「王爺說笑了不是。貴妃送她們來可不是當王妃,是擔心爺孤獨終老。即使爺喜歡,流霞頂天了也就是個側妃。側妃聰明出眾,誰還敢嫁給爺啊。」頓了頓,「除了三姑娘那個心裡只有王爺的。可流霞喜歡的是安國公府的大姑娘啊。」
「那她是又毒又蠢。安國公闔府上下三百餘人,無一不稱讚他們家大姑娘,可見其心機手段。她到了本王府上,流霞的下場還不如給段三打一頓攆出去。」
趙福也不喜歡安國公的嫡親孫女。倘或她進了府,他這個總管勢必淪為擺設,還有可能以「榮養」為由攆他出府,把管家權交給她的人。
年老體衰出府養老,趙福無兒無女可以過得有滋有味。被「攆」了出去,即使眾生平等的佛寺也不敢收留他。
偏生當今認為寧王爺就差這麼個人管教整治,「陛下要是明日下旨呢?」說話間給他倒杯水。
寧王放下杯子,冷冷道:「明年的明日便是他的忌日。」
趙福慌的朝外看去。
「怕什麼?這不就是你個老東西想要的答案?本王也不是沒在父皇面前說過。越老越糊塗。下次再跟本王提那個大姑娘,本王就讓他娶,反正宮裡也缺個皇后。」
趙福無奈又想笑:「這話叫郭御史聽見又得上奏參爺一本。指不定民間也會傳出爺有弒父之心累及太子。」
「那本王不說了。」寧王朝書房走去。
趙福跟上:「天色不早了,晚上還用飯嗎?」
寧王停頓一下:「孫薔薇不是喜歡邀人來府上嗎?叫她把中午的飯菜再做上一遍。」
趙福禁不住揉揉鼻子,怎麼有股子酸味,莫不是山西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