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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雨夾雪,有什麼關係啊。
“方劍平,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方劍平輕笑一聲:“那以後你的事你自己做,洗衣服刷鞋編辮子,還有嬸讓你燒火或者學做飯的時候也不許喊我。”
小芳張了張口,他怎麼變得這麼小心眼。
“我說,我說你是管家婆,又不是說不讓你管。”
方劍平笑噴。
“你笑什麼啊?”
方劍平:“我笑了嗎?沒有。你看錯了。”
“你以為捂著圍巾我就看不見了。小氣鬼,小心眼,方劍平!”說著身體往側歪了一下。
方劍平連忙拉住她,“好好走路。這幾天化凍,路被踩的崎嶇不平,再崴腳可別指望我天天揹著你。你穿這麼厚,得比夏天重四五斤。”
“那我就讓大頭給我做個柺杖。”
方劍平挑眉,她居然還知道拄拐。
小芳的氣一下上來——太瞧不起人,太瞧不起人了,“你啥意思啊?我又不傻。
“我忘了,忘了小芳最精。我傻。”他這次是真傻。她沒拄過拐,村裡那麼多人,這麼多年不可能一個沒有。
小芳忍不住說:“三傻!”
有大傻二傻作伴,方劍平對這個稱呼接受良好。指著東面,“到了。”
小芳看過去,大頭正在門口弄什麼東西。
兩人到跟前看清楚了,路不平,他正用鐵鍁平路。
“你倆咋跑這兒來了?”
方劍平說明來意,就問:“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不著急。”
“那得到開春。年前年後結婚的比較多,有栓子幫忙我年前還忙到臘月二十八。殺豬撈魚那兩天我都沒能參加。”大頭說起這事就止不住感到可惜——殺年豬,撈大魚,多熱鬧啊。
方劍平想想開春前除了梅花也沒別的花,“不急。回頭你閒了跟我說一聲。”
“你家還有木頭吧?”
方劍平點頭:“還有好幾根都是好木頭,叔說原打算留著給小芳做傢俱的。”
大頭想起來了,那幾根木頭還是前幾年他幫著尋的。
“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半根都用不完。那些木頭不錯,做放東西的小桌子可惜了。還沒有別的木頭?”
方劍平:“好像還有,但不怎麼直。”
“你又不是打大傢俱,那樣的就行了。回頭我去你家挑。”
方劍平笑著說:“麻煩你了。”
大頭擺手:“又不是不給錢。咱們村今年買柴油的錢還指望你們呢。”
“那我們走了。”
大頭點點頭,見他們往東去,不禁說:“反了。”
“透透氣再回去。小芳看書看累了。”
大頭聽人說過,她上學期期末又考雙百分,“等等。劍平,聽說小芳又考雙百分?”
方劍平點頭。
“她咋學的?我家老大三年級都上三年了,還是勉強及格。他看著也不傻啊。”
小芳很討厭別人說她“傻”,不禁說:“那是你傻。”
“我?”大頭被說蒙了。
小芳點頭:“我爹聰明不?”
大頭不禁點頭,張莊最聰明的人。
“所以我聰明啊。”
大頭張了張口,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小芳接著說:“你家老大沒考好,你不該懷疑他。你要想想你自己。你上學的時候考過雙百分沒有?”
大頭就沒上過學,跟張老六一樣參加的掃盲班。
“這麼說我家老大隨我?”
小芳點頭:“肯定啊。我都隨我爹,你老大不隨你,還是你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