帚的老頭給他們每人拿兩把,他們摘菜。
方劍平一看有人往東去,趕緊叫一枝花,“你快去看一下,別去老太婆家。”
一枝花離高氏家近,趕緊過去把人帶去她家院裡摘黃瓜。
高氏出來罵一句,生意就全毀了。
大概十幾分鍾,一眾人回來,小芳瞧著都沒多摘也沒再讓張老九稱。
這麼多東西一輛車肯定拉不完,張支書就讓人駕三輛驢車,連人帶東西一塊送過去。
他們一走,眾人聊開了。
當屬王秋香的聲音最大,大呼小叫,“這些城裡人怎麼啥東西都缺啊?”
小芳:“張小草缺什麼他們缺什麼。”
王秋香想到了,張小草也來村裡拿過掃帚。因為她經常私下裡給村裡的牲口看病,牲口是集體的,所以她沒給過錢。
大夥兒又覺得不值錢,以至於都沒想過小小的掃帚也能賣錢。
王秋香轉向編掃帚的那家人,“今兒賣了不少吧?”
張支書一聽話音直覺不對:“你也想編了賣?”
“我——我又不會。”
張支書:“那就是以後你找他買?”
“那哪行!”一聽要錢跟要她的命似的。
小芳:“那你問啥?羨慕人家賺錢?你家的那份高粱頭給人家,人家也沒缺你的掃帚用。再說了,你不會編,留在家裡也是燒火。以後還得拿錢去供銷社買。”
此言一出,羨慕他們的人都冷靜下來,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王秋香擺手:“我就隨口一說。”
小芳心說,你說者無心,別人聽者有意。矛盾就是這麼起來的。
“我看你就是想學人家編東西賣錢。”小芳故意不屑地哼一聲,“你家胖丫要是再考上,你家可是倆大學生了。眼皮子還是這麼淺,跟他們到城裡住早晚惹出禍來。”
王秋香不禁問:“我能惹什麼禍?”
當然是禍從口出。
小芳:“城裡可不是咱們農村,家家戶戶都沾親帶故。你一句話就有可能讓人家因此恨胖丫或大胖。”
“這麼小心眼?”王秋香驚呼。
小芳無語了。
方劍平解釋:“人家又不是你家親戚,你調侃人家,人家憑什麼讓著你?”
王秋香被問住了。
張支書打圓場,“時間不早了,該做飯了,都回家吧。明兒還得去城裡賣水果。”
謝蘭忍不住問:“他們回去肯定幫咱們宣傳,明兒就不用去了吧?”
張支書搖頭:“得去。上次跟幾家說好了,咱們明兒上午過去。不能不守信。這樣,摘一半。誰要賣誰跟我去。誰想在家等著誰在家等。”
自由選擇,大家沒意見。
翌日上午,小芳沒讓張支書去。
張瞳瞳到了村裡,彷彿小獸進了山林,一天都不找爹媽。於是小芳就和方劍平一塊去。
小芳開車,方劍平和一個村民分別坐在她兩側,還有倆人坐在車裡看著水果。
車裡有很多份,每個籃子裡上面都有一個名字,水果品相差不多,所以人不去也不用擔心賣不掉。
不論賣多少回來都平分。怕吃虧的人也可以自己選擇去供銷社門口賣。
不強制以至於沒人有意見。
然而買東西的人懷疑了,“怎麼換人了?”
小芳說:“以前來的是我爹。我放假了。”
“你是大學生吧?我們聽說過。”
小芳很意外,那群老頭老太太知道就算了,怎麼其他人也知道。
買東西的人說:“我有個鄰居經常買你們的東西。對了,昨兒還去了。還買了幾個掃把。”說著就往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