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輕娥之前說的那些,陸雲絲毫不在乎,可她不應該說最後那句話,那已經不是對陸雲個人的威脅了,而是涉及到了他的姐姐們。
這是陸雲最大的逆鱗。
所以陸雲怒了,霸道恐怖的氣息,頓時令得呂輕娥眼眸巨顫,浮現一抹驚駭之色。
如果陸雲的金丹沒有破碎,呂輕娥絕對不敢輕易去激怒他,可惜,他的金丹碎了,如今只是空有氣勢,實力早就降至築基。
呂輕娥很快就穩住心神,說道: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在幫你分清趨利和不通人情的區別。”
“我現在勸說你主動離開冰凝,是趨利的表現,但並非不通人情,如果我真的不通人情的話,就不會在這裡跟你浪費口舌,而是直接把你的那些事散出去,鬼劍宗和朱家自然會對付你。”
“我們畢竟相識一場,你又是冰凝的乾弟弟,我不可能把事情做絕。”
呂輕娥說的頭頭是道,承認自己是個趨利的人,但絕不承認自己不通人情。
陸雲滿臉譏諷冷笑的說道:“聽你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替我保守秘密了?”
“感謝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也希望你能夠有所覺悟,自覺的離開冰凝,當然,不離開也行……”
呂輕娥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一個更加絕妙的點子:“既然你是冰凝的乾弟弟,我不介意你留在莫家,我可以認你當乾兒子,也不算虧待你。”
認了陸雲當乾兒子,相當於又給他上了一把倫理的枷鎖,以後他想跟王冰凝在一起,需要承受更多的道德壓力。
呂輕娥的想法很好,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陸雲向來不在乎這些。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建議。”陸雲忽然笑著說道。
呂輕娥以為他終於開竅,問道:“什麼建議?”
“不如我留在莫家給你當乾爹吧,這樣比我當你乾兒子更保險一些,我總不可能對自己的幹外孫女有想法吧?”
“……”
呂輕娥差點把椅子扶手捏碎,怒道:“陸雲,你別這麼不知好歹!”
“是你先不知好歹的。”
相比起呂輕娥的憤怒,陸雲反倒是冷靜了許多,淡淡說道:“呂輕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巔峰見證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忠誠的信徒。
呂輕娥就是對這句話最好的印證。
陸雲不屑於再跟這個女人打嘴炮,平靜說道:“不需要你趕,等明天天一亮,我自己會離開莫家。”
“當真?”
呂輕娥有些不敢相信,明明陸雲剛才還言之鑿鑿的跟她理論,怎麼這會就屈服了?
謹慎起見,呂輕娥說道:“你一個人離開,冰凝必須留下。”
陸雲戲謔的看著她:“呂輕娥,你是有多不自信,才會擔心我把王冰凝帶走?”
呂輕娥沉默。
她當然擔心。
王冰凝雖然是她生的,可畢竟失散了這麼多年,王冰凝對陸雲的感情,肯定要比她這個生母更深。
要是讓王冰凝知道,是她把陸雲趕走的,肯定會選擇跟陸雲一塊離開莫家。
即使動用強硬手段,把王冰凝留下來,王冰凝也肯定會對她這個母親心懷怨念。
呂輕娥不希望看見這樣的局面。
所以她才會從陸雲的身上尋找突破口,讓陸雲找一個理由,主動離開,婚禮可以無限期延後,只要時間一長,就會沖淡很多東西。
呂輕娥是過來人,也見過很多這樣的小年輕,在一起的時候山盟海誓,可是分開一段時間後,照樣另尋他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