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這位爺的成全!”那男人眼睛大亮,頓時給宋衍磕頭。
他一身的醜態,宋衍並不是第一次見,此時微微轉頭,懶得多看。
“這,這……”二老爺沒了主意,然而兒子說的倒也是對的,咳了一聲道,“罷了,既然喜歡,那就多備些嫁妝就是。”說完,只覺得今天晚上被哭得頭疼,他本就是個隨心所欲的人,見賈氏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自己,心疼萬分,卻還是勸道,“到時候有銀子,玉姐兒又有可心人,自然也能過得好。”他一意認定了賈玉的心意,打了一個哈欠,轉頭走了。
一屋子的人都冷笑起來,看著賈氏的目光冰冷萬分。
賈玉已經厥過去了,夷安看到此處,知道並沒有別的,雖覺得宋衍看自己的目光頗有些古怪,卻想不明白,攜著夷柔一同走了。
不管賈氏如何哭鬧,二太太這一次十分迅速地就給賈玉定了親。
二老爺本心疼,然而宋衍卻在一旁勸說道,“表妹的清白已沒了,不嫁給這人,換了別人知道表妹的醜事,只怕立時就是一個死字。”
二老爺聽著覺得十分有理,因此還妄圖勸服賈氏。
賈氏已經對他絕望,然而如今老太太臥床,二太太一意叫賈玉滾蛋,竟連老太太的話都置之不理,過了幾日,那男人便來迎親,夷安就見哭喊著的賈玉被捆著丟進了花轎裡,看著那色眯眯的男人走了,突然生出了後怕。
若當初的夷安沒有死去,沒有她出手快了賈氏一步,那麼,如今被作踐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傻傻地想要孝順祖母的女孩子?
想到那單純的孩子日後崩潰的模樣,夷安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別害怕。”夷柔見夷安臉色微微發白,只以為她噁心這對兒夫妻,便低聲道,“日後,母親斷不會再叫他們上門,咱們與他們犯不上。”
“我只是,恨這人心險惡,竟不肯放過一個可憐的孩子。”賈氏這毒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可見她從前,對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抱了怎樣的惡意。
夷柔也覺得如此,此時深深一嘆,握了握妹妹的手,見她的目光,投在了哭哭啼啼地伏在雪地上的賈氏,目中有尖銳的光芒,不由生出了一絲寒意、
賈玉既這樣匆匆嫁人,二太太自然痛快,連著幾天都滿臉笑容,後頭有賈氏魂不守舍,日日啼哭,叫二老爺不忍去見她,省得一同傷心。二太太也賢良了起來,將身邊一個極美貌伶俐的丫頭塞到了二老爺的面前。
那丫頭本就是有往上爬的心,又慣會服侍人的,一時間將二老爺奉承得極好,又年輕討喜,就叫二老爺放在賈氏身上的心淡了些,當賈氏想著重整旗鼓,以圖再戰的時候,見了二老爺身邊那個新寵,頓時氣炸了肺。
一時間賈氏與那丫頭頻頻爭風吃醋,反倒叫二太太空閒了下來,坐山觀虎鬥,十分輕鬆。
二老爺放不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卻也捨不得新鮮美貌的新寵,一時間焦頭爛額,憔悴的不行,連差事兒都辦得不當心起來。
夷安卻只在家中見了馮氏一次。
那男人臨時反水,自然不是夷安嬌軀一震四方來投,雖她不大出門,然而馮氏慣在外行走。
自當日知道賈氏要害她,她便一直在心中反覆演算賈氏的毒計,因此不僅叫府裡的心腹看住了那男人,還聯絡了馮氏,取了大筆的銀子,又威脅以性命,使出了眾多的手段,方才叫這男人背叛了賈氏。
至於引那男人的婆子,自然也是府中忠心夷安的人,從一開始,這男人就知道他要坑害的,不是賈氏口中的宋家四姑娘,而是自己的表妹賈玉。
只是這樣順利,實在叫夷安也覺得有如神助。
馮氏早就恨毒了賈氏。
二太太雖然不好,卻是她的親妹妹,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