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杯,我沒有了,那是安溪國中唯一的一套珍藏。”秦王對可愛清純什麼的完全無感,只是這喚了他一聲舅舅,就是自己外甥女兒來著,作為一個長輩,秦王殿下確實現出了自己獨特的氣量與胸懷,想了想,便手指敲著桌子淡淡地說道,“還有一套青銅的,不怕摔。”見夷安眨著眼睛看著自己,他便微微皺眉道,“早知道你是個這樣敗家的孩子,就該給你青銅的。”
這話說起來,一點兒都沒有責怪,只是秦王殿下單純地覺得外甥女兒手裡存不下東西。
至於敗傢什麼的,各有各的敗法,秦王從未覺得這是個有其他含義的形容詞。
敗家的王妃沉默地看著坦然的“舅舅”,聽見後頭倒黴二表哥噗嗤噗嗤地偷笑,頓時記了一筆。
“青銅的啥時候給我?”那個也很值錢,夷安如今自己過日子,自然是要寶貝越多越好,便很不客氣地問道。
“日後東西入京,你與兩個皇妹自己去挑就是。”秦王毫不在意地說道。
清河王妃頓時感覺到了舅舅拳拳心意,滿意點頭,坐在了一旁笑嘻嘻地與身邊的三公主問安。
秦王見她果然與三公主親近,心中微微點頭,又見她言談活潑討喜,對薛皇后等人也尊重,知道這不是從前薛家二房的那幾個白眼狼姐妹,就在心中越發看重。
與薛皇后說了片刻青海軍情,秦王這才與薛皇后沉聲道,“兒子這次回京前,已逼降了幾個小國,這幾個小國願意歲歲納貢,俯首稱臣。”見薛皇后微笑點頭,顯然十分滿意,秦王殿下的嘴巴又開始壞了起來,慢慢地說道,“只是這說起來竟彷彿是父皇的文治武功,名垂史冊了,天底下,有沒有好色的賢德帝王呢?不知深淺的小國俘虜都敢睡,也不怕睡夢裡頭叫人割了腦袋!”
“你做了什麼?”薛皇后有選擇地聽了聽兒子的話,便溫聲問道。
“可以納貢,只是得等父皇駕崩。”秦王毫不客氣地說道。
夷安深深地將目光投向了宮門之外,只覺得那一寸的天地真是特別地藍特別地美。
宮室之中束手而立的宮人與內監都面無表情偽裝透明,當做聽不見。
淑妃沉默了片刻,咳了一聲與德妃道,“真是你兒子。”
不是前兒薛皇后整肅宮中,如今沒有什麼危險,淑妃都要想著對聽見這句的人殺人滅口了。
這也太直爽了些,雖然確實叫秦王回來是為了搞死皇帝,可是不好這樣大咧咧地說出來的。
“那貢品呢?”薛皇后眉頭都不動地問道。
“營造兵器等物,充實軍中了。”秦王慢慢地說道。
“還有呢?”
“帶回來收在母后的內庫,日後一同交換國庫就是。”秦王頓了頓,見薛皇后滿意點頭,微微遲疑地說道,“我見見七皇弟。”
“他在宮外呢,”淑妃含笑說了一句,卻突然咦了一聲,指了指正在嚴肅地思考人生的夷安問道,“小七在你府裡,怎麼未進宮?”
“他去了國公府,您不知道?我使人去接,聽國公府裡說因不知舅舅回京,與唐將軍玩兒去了。”夷安也不說明是一同玩兒去了,還是玩唐將軍去了,對著秦王含笑說道,“舅舅回京這事兒京裡都傳遍了,哪怕七舅舅在外頭咱們聯絡不上,卻也能知道,想必能儘快回京。”
她頓了頓,就與秦王繼續笑道,“七舅舅最仰慕您呢,聽見您回來,還不飛回來?”天可憐見的,她七舅舅,可別跟四公主似的學壞毛病,不然這後宮沒法兒過了。
“小七知道分寸,我等著他。”秦王就與薛皇后沉聲道,“來日我上朝,叫小七跟著我去。”
“他還小。”七皇子剛剛險些著了暗算,淑妃就有些捨不得。
“長於婦人之手,有什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