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憤憤不平的屬下各自安置,蕭翎走在自己的屋子裡,就見滿目的冰冷荒涼,沒有人氣,心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叫自己心生歡喜的少女來。
那個人,竟然就要是自己的妻子了。
不知為何,想到賜婚自己竟然無法安歇,想更快些見到那個女孩兒,蕭翎懶得管烈王府的冷淡,只和衣在床上睡了,第二日清早,就出了烈王府,帶著金陵帶回來的東西直奔平陽侯府。
大太太聽到清河郡王往府中拜見的訊息,竟詫異了一下。
“不是說要十日才回來,這才八天。”大太太頓了頓,又覺得自己說這個無用,心中只慶幸大老爺上朝去了,不然還不定會不會揍清河郡王一把,然而到底不好怠慢,恐叫京中非議平陽侯府驕狂,無奈地看了一側正與自己說話,此時臉色扭曲的宋衍一眼,這才起身帶著侄兒出去,就見大門口,一襲錦衣的青年高挑妍麗,目光瀲灩,竟是生平僅見的風姿,大太太心中感嘆了一聲,這才上前溫聲道,“見過王爺。”
“給夫人請安。”蕭翎一雙目光流轉,俯身施了一禮。
大太太半身避開,見蕭翎的身後,竟是不知多少的金陵名產,大多是吃食,嘴角就微微一抽。
這種宋家一家子都是吃貨的感覺,是個什麼情況?
目光落在其中的紫檀木木雕,各種玉器金器上,大太太忍住了心裡“聘禮”的感覺,這才與蕭翎笑道,“王爺登門,如何不通傳一聲,也叫我們有時間招待。”
然而大太太的心中,這覺得頭疼極了。
這種十分殷勤的,是最不好打發的了。
“都是一家人,夫人不必客氣。”蕭翎斂目,聲音清越地說道。
大太太被噎住了,看著面前這誠懇的青年說不出話來。
宋衍在一旁磨牙,只想問問什麼時候跟這王爺是一家人了,然而到底忍住了,只俯身說道,“還未恭喜王爺。”
封王,本該恭喜。
“同喜。”蕭翎覺得賜婚確實是件喜事兒,便誠懇地說道。
他自己明白,夷安對他十分疏遠,不是賜婚,這媳婦兒未必能落在自己手裡。
可是就算賜婚又如何呢?若夷安不願意,他也捨不得勉強她。
心裡有點兒挫敗,這青年挺拔的身子都有點兒塌下來了,竟露出了幾分可憐。
宋衍沒看出來這位有什麼可憐,這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好吧?此時心裡好生憋悶,卻知這不是自己做主的事兒,只能看夷安如何處置,頓了頓,便與大太太低聲說了,自己往後頭妹妹處去了。
大太太牽動嘴角笑了笑,收了蕭翎的禮,迎他進來,落座之後,這才溫聲說道,“王爺在外頭,也是辛苦了。”
“不過是恪守己責罷了。”蕭翎見大太太糾結的模樣,抿了抿嘴角,這才抬眼,低聲說道,“夫人不必擔心,我,我……”他有點兒不捨地說道,“我不會勉強她。”
“王爺?”
“夫人喚我蕭翎就是。”蕭翎握緊了手,卻還是艱難地說道,“我喜歡夷安,此生只喜歡她一個。賜婚……”他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我很歡喜。可若是她不願,我不會勉強,只隨她的心意。”
他到底還是捨不得勉強她,叫她不開心,可是他卻還是想告訴她,“若是她願意,我什麼都願意給她。王府,王爵,我有的一切,此生我都不會叫她有哪怕一點兒的傷心。”
“小女任性,竟不曾想王爺如此。”大太太也覺得閨女這是天上掉餡餅了,雖不大喜歡蕭翎的身世,然而如今他已經是郡王,誰還能詬病從前呢?
英雄不問出處。
只是,說好的殺人如麻呢?!
峻麗的青年還是叫人寬容些的,大太太沉默了片刻,這才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