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伏衍獨自一人來到牙行。
“誰能幫我把現在正在售賣的院落和臨街店鋪給我找幾間?”伏衍看向櫃檯中的幾人問道。
幾人聞言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伏衍;反而是低聲議論起來。
“這是哪家的少爺,口氣不小啊?一張嘴就是院落,臨街店鋪。”
“少爺?你見哪家公子這身打扮?我看他被是這幾日的情形嚇壞了腦子,跑來找事的。”
“你們少說兩句吧,萬一真是哪家公子,看掌櫃的不收拾你們!”言罷與二人相視一眼,輕蔑一笑。
伏衍聞言搖搖頭,不願跟幾人一般見識;剛欲轉身離去,卻聽見身後一人寒聲道:“你們去找賬房把工錢結算一下,以後都不用來了;而且我何家的任何產業你們都不用去了,他們不會用你們。”
“招財,你怎麼在這?”伏衍剛說完,便是尷尬一笑;自己進來的時候看過匾額,這可不就是何氏牙行麼!
不待何招財回應,三位夥計卻是走出櫃檯,為首一人,看向何招財怒道:“你又是何人,讓我們滾蛋,恐怕你還不夠資格!”
旁邊一人接著附和道:“這位可是我們牙行付掌櫃的侄子!讓我們走人,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另一人也是趕忙討好地幫腔:“我奉勸你們趕緊滾出去,一會兒掌櫃的來了,你們再想走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何招財聞言怒極而笑,道:“呦呵!你們掌櫃的好大的威風啊!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幾人的爭吵聲,終於是驚動了裡屋的付掌櫃,“吵什麼吵,還嫌不夠亂麼?”
那付掌櫃的侄子聞言趕忙跑了進去,低語幾聲。而後付掌櫃一邊往外走,一邊吼道:“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囂張,竟敢在我何氏牙行大放厥詞;老子......”話還未說完,他便是看到了何招財的身影;聲音戛然而止,兩腿一軟,竟是跪在了地上,愣愣道:”少......少東家!”
何招財寒聲道:“付掌櫃好大的威風啊!不知是我走錯了門,還是這牙行改了姓啊!”
付掌櫃趕忙磕頭求饒道:“少東家,是小人失言;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計較!”而後趕忙對著三位夥計怒喝道:“還不給少東家磕頭賠罪?”
三個夥計早已被嚇得不知所措,聞言,趕忙連連磕頭求饒。
何招財卻是置之不理,向著裡面大聲喊道:“裡面的人都死了麼?”
少欽,賬房先生跟兩個魁梧的漢子來到大堂,見狀皆是一愣。賬房先生劉飛趕忙問道:“少東家......這......這是怎麼了?”
何招財冷聲道:“把他們的工錢結了,通知我何家所有產業,不得再僱傭這幾人!”
付掌櫃跟三個夥計聞言趕忙抱住何招財的腿,哭訴道:“我們自己滾蛋!少東家饒了我們吧?若是被人知道,我們是被您趕出牙行,哪裡還有人敢用我們啊!小人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啊!”
何招財依舊是不為所動,看向兩個壯漢,道:“還看什麼熱鬧?”
兩個壯漢趕忙上前將四人拉出牙行,賬房隨後將工錢送了出去。
何招財看著一臉訝異伏衍,說道:“六安,你是不是覺得我做得有些過了。”伏衍卻是搖搖頭道:“剛剛好!這種人若是攀上高枝,有了靠山,不知道有多少普通百姓要遭受他們的冷眼跟欺侮!世家子弟有些時候還要顧及些顏面跟底線,他們卻不會。”
何招財笑道:“六安,沒想到你將這些人看得如此通透,看來是我多慮了!”而後接著道:“差點讓你糊弄過去,你來牙行幹什麼,還沒告訴我呢?”
既然被發現,伏衍只好跟何招財坦白。於是何招財便帶著伏衍開啟了看房、看商鋪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