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繼愈見狀點點頭,而後卻是正色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你雖然天資聰穎,但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切不可太過痴迷此道而荒廢了文道修行。以你在文道上的天賦,若能潛心經典,二十年必有所成!”張六安聞言躬身一禮,道:“謝先生教誨,學生謹記!”
韓繼愈點點頭,而後又有些疑惑道:“六安,你為何對這刻圖如此感興趣?”張六安回道:“無論是這刻圖,還是先生剛剛講的後天八卦,都讓有一絲熟悉之感;但不知為何又好像霧裡看花,怎滴也看不真切,想不起來。”
韓繼愈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你也不用太過心急,待你恢復記憶,或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張六安也只得無奈地點點頭,可是這恢復記憶又談何容易。
雖然表面上依舊是古井無波,但韓繼愈對張六安的身世愈發好奇。若當真如趙金蘭夫妻所言,張六安只是尋常商賈之家,又怎會與這道家奇門一脈扯上關係。沉思片刻後,韓繼愈悠悠道:“你若相信為師,我可以嘗試一番,或許能找到問題關鍵;這樣,我們就可以試著想想辦法來幫助你恢復記憶。”
張六安聞言眸露精光,激動道:“六安自然信得過先生,還請先生不吝出手相助!”韓繼愈見狀欣慰一笑,而後說道:“先去跟你姑母打個招呼,以免家裡惦記!”
而後二人也不再多言,去到丁家跟幾人打聲招呼;幾人聽聞韓繼愈要幫張六安恢復記憶,皆是激動不已。韓繼愈跟張六安也不多逗留,不一會兒功夫便是來到韓繼愈的住處。
“你且敞開心神,不用有什麼顧忌;以為師現在的修為,即便不能幫你恢復記憶,也斷然不會對你有所損傷。”韓繼愈說道。
張六安聞言點點頭,而後緩緩閉上雙眸,任由韓繼愈施為。韓繼愈以規則之力為媒介,控制自己的靈識緩緩侵入張六安的靈臺識海;只是剛一進入其中便被一股力量反震而回。韓繼愈心下駭然,暗自思忖:“這小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靈臺識海會被人封禁?此人既能封禁他人靈臺識海,卻又不損其神智,這手段簡直駭人聽聞!以這封禁的強橫程度推斷,此人實力絕對遠在我之上。而且從剛剛丁家幾人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也不知道此事,可為何他們又會收養張六安呢?”諸般疑惑縈繞在韓繼愈心頭,可是又無從尋找答案,更不敢去輕易碰觸這答案。
張六安剛剛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待恢復過來後趕忙看向一臉驚詫的韓繼愈,問道:“先生可曾找到我失憶的緣由?可有什麼解決之法?”韓繼愈回過神,卻並未回應張六安,而是暗自思索其中利弊。“現在告知他真相只會給他和丁家徒增煩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說不定還會引來災禍,我亦不能保障他們的安全;看來此事也只能順勢而為,至於將來如何,還要看他自己的機緣了。”
思慮至此,韓繼愈輕嘆口氣,道:“唉!靈臺識海當真是人體最神秘複雜的地方,為師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聞言,張六安一臉頹喪。韓繼愈見狀趕忙道:“不必如此,說不定哪天你這記憶就回來了。哪怕是再也回不來又如何?你才十幾歲,你對事物的認知還在,你的聰明才智還在,用不了多久,那些失去的知識還會重新掌握;你還有親人在身邊,依舊可以繼續像常人一般生活!”
韓繼愈話雖如此,但心中也十分理解張六安;任誰突然失去十幾年的記憶也難以放得下,更不要說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那可是他全部的人生!此刻的張六安該是何等的孤獨與無奈!但韓繼愈也只能這麼說,試著讓張六安不陷入這種情緒之中,重新振作起來。
張六安聞言強行擠出一絲笑意,道:“讓先生擔心了。先生說得對,日子終歸還是要過下去;過去的已經過去,誰也沒辦法改變,我只能接受現實,一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