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是剛才曹師爺給女兒下的聘禮,為何婉如卻說不要?
曹允文跟她說了什麼?
曹師爺一見兒子,搞砸了自己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定的事情,火氣就上來了。
他臉色陰沉,看著桌上的紅珊瑚,道:“婉如呢?”
“婉如,已經坐回轎輦了。她說什麼也不肯再進來!”曹允文不知道他爹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自家的祖傳的寶貝,輕易給了旁人,自己拿了回來,他非但沒有半點兒高興之意,反而臉色鐵青。
什麼樣的交易,能讓爹將傳家之寶送人?
“快,去將婉如請進來!”曹師爺呵斥著曹允文。
謝君章見曹允文貌似不開竅,便一臉不悅道:“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待她堪比東海夜明珠。若非女大當嫁,我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曹師爺陪笑道:“是啊!別說一株紅珊瑚,就是十株也難以跟婉如相提並論。犬子心性單純,謝兄莫要怪罪。”
言溪在一旁看了半天,曹師爺連傳家之寶都拿出來了。若非誠意滿滿,怎肯輕易將這等物品拿出來贈予旁人?
“謝州尹!”言溪喊了一聲。
“我見曹師爺,為了此次宴會,也是煞費苦心,你就不要在心裡怨他了!”言溪一說話,曹師爺就感恩戴德。
她說一句話,頂旁人說破了嘴皮子。
她伸手將曹允文手裡的珊瑚,端過來,塞給謝君章,道:“謝州尹難道不覺得少年郎似乎更單純麼?”
謝君章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紅珊瑚,又看了眼懵懂的曹公子。
原來是這樣!
曹師爺推了一把曹允文,快去將婉如請回來。
曹允文甚是納悶,這幾個人葫蘆裡都是裝的什麼藥?怎麼看都看不明白?
不過,曹允文卻沒有去找謝婉如,而是跑到了花壇裡躑躅。
這等惹人心煩的事兒,讓他們去處理吧。他上午賞菊花的時候,見言溪對菊花甚是喜愛,不如找幾盆菊花,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帶上。
哪盆兒花好看些呢?
曹允文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能將上午的場景,在腦子裡完全復刻出來。
他想起了言溪看花時候的眼神,跟在每盆花前的徘徊時間,根據眼神的變化和徘徊時間的長短,推測出言溪最喜歡的顏色。
他將菊花一盆一盆搬出來,放到一旁。
就在他忙活這個的時候,廳堂上的兩位父親,又開始了一輪新的pk。
謝君章看著紅珊瑚的顏色,紅的透亮,這可是上等的寶貝,就算是皇宮裡,也未必有這麼好的東西。
他看得心裡直癢癢,又佯裝勉為其難的樣子,道:“既然曹老弟誠意滿滿,看在言妃娘娘的面子上,我就重新收下了。”
曹師爺為了兒子,什麼都豁得出去了。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謝君章只有一個獨女,就算是紅珊瑚給了謝家,等到謝君章百年之後,那不還是曹家的東西?
“謝老弟,你就別跟我見外!我這可是傳家之寶,若非是真心想跟你結個兒女親家,我哪裡肯捨得?”曹師爺說著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言溪。
言溪明白,這剛剛點了一把火,還不夠,還得再燒上一把。
“兗州跟蘇州距離也遠,難得有機會來一趟。不如,咱們就趁此機會定了婚期?”言溪的話一出口,曹師爺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謝君章遲疑了一下,將手裡的紅珊瑚放到桌上。在房間裡,沉默了片刻。
謝夫人倒是有些著急了。“知女莫若母”,她從女兒的眼神裡,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那年,自己也是看中了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