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捏著信裡的紙,對著在她的腳下趴著的張豬頭,大聲唸到:“娘娘......”
張夫人的臉卻紅到了耳朵尖兒,自家人什麼水平,還是自己最瞭解。
她怕言溪再往下念,有損張豬頭的官威,便強接著話茬道:“娘娘,是否只覺得頭腦清涼些?”
言溪畢竟也不是成心跟張豬頭過不去。她見張夫人如此,便對張豬頭道:“今日,你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待著,全是憑了一個蕙質蘭心的夫人。罷了,今日不懲罰你。”
言溪甩了甩手,示意他站起來說話。
可張豬頭一門心思在“懺悔書”上,遲遲不肯起來。
張夫人去他身邊拽了一把,他還是沒有動。
“怎麼?本宮命你站起來說話。”言溪見他沒動,心裡不免來了氣。
言溪心中明白,他這是等著言溪說“懺悔書”的事情。
不過,張豬頭這封信的內容,跟文清自己說的大致相同。這些資訊,對言溪毫無意義,可張豬頭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
言溪想到此處,心軟了下來。
她從袖口處將那封“懺悔書”掏出,扔給在地上跪著的張豬頭,道:“你等的東西......”
張豬頭見言溪扔到他面前的東西,正是他挖空心思想要找的,臉上的笑都快咧到了嘴角處,對著言溪猛磕頭,道:“多謝娘娘......”
隨即從地上將那封書信撿起來,退到一旁不再做聲。
張夫人見自家相公行事如此,臉上尷尬不已,“娘娘,他本就是個憨憨,你不必介意才好。”
言溪見張夫人神色充滿歉意,一直努力陪著小心。頓覺,她太侷促不安,影響了自己對她的欣賞。不過,這個時代的女人,都將自己嫁的男人奉為天,為此她們甘願做小伏低,忍受著外界的一切不利因素,只求自己的男人能夠飛黃騰達。
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若是女人將心思全部系在男人的身上,未免不是一件悲哀。
想到這裡,她眼前又浮現了文清的面孔。
張夫人吩咐人給言溪的茶盞子裡添茶,又讓人取來雲州最好吃的蜜餞果子,端到言溪跟前。
言溪見盤子裡的餜子透著油亮的光,胃口瞬間被吊起,若不是這屋子裡的人太多,她直接就想著伸手去拿。
張夫人見言溪不動聲色,以為是她的吃食,對言溪沒有吸引力。
她瞬間發愁道:“這雲州地方小,甜點也是有些甜膩。臣婦知道娘娘金嬌玉貴,這種東西肯定不放在眼裡,可這也是我們能提供出來的最好的。”
“張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這夏日裡處處燥得很,胃口也少了許多。”言溪嘴裡解釋著,可手卻老實的很,她伸手捏起一個蜜餞果子放到嘴裡。
品出滋味時,這蜜餞果子已經越過喉嚨了。
這個操作把張夫人看得直瞪眼,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真是有趣!
她見言溪對美食感興趣,就起身走到言溪跟前,親自給她沏上茶,道:“娘娘,今晚上別回了。我做幾道雲州的特色小菜,聊表謝意,望您不要嫌棄......”
言溪沒想到張夫人要親自下廚,去招待自己。
聽說,江南五州各個州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她只吃過齊州菜和蘇州菜,別的地方菜系她還沒有吃過。
齊州地方潮溼,因此齊州菜的特點,就是辣。
蘇州菜沒有特別的特點,講究的是一個軟爛,老人孩子都愛吃的那種。
這雲州的特點,言溪倒是挺期待。
張夫人說完,就匆匆朝著裡屋去了,她這是準備在言溪面前大顯身手。
她為了答謝言溪將“懺悔書”給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