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允文一伸手,將言溪馬車裡面迎了出來。
兩個人並肩繞過月亮門兒,朝著屋內走去。
只是言溪一回首,卻見春奼正侷促不安的看著曹允文的身影,若有所思。
哪個少女不懷春?只是遇到了一個榆木疙瘩。
言溪內心有些嗔怪曹允文的不解風情。
此時的曹允文,卻為蘇州府衙內的兩個犯人發愁,不知道如何跟言溪提起?
每個人各有各的糾結。
有人高喊了一聲,“吃西瓜嘍!”
頓時,人們的情緒高漲了起來。不管剛才心裡如何煩悶,此刻都被清涼甘甜的西瓜吸引。
慕容恪帶來的那幫人,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如何吃好吃的。一有人說吃西瓜,這些人就立刻將東廂房裡的桌椅板凳全部搬了出來。
他們陸陸續續從南廂房的廚房裡,搬出了數個又大又圓的墨綠色皮的西瓜。
人們陸續的坐到板凳上,翹首以盼的等著西瓜被切成幾塊大小,挨個兒的分到幾個桌子上。
曹允文拿起西瓜遞到言溪跟前,道:“這一天又累又渴吧?”
言溪心不在焉的接了過來。
夏日裡的空氣裡裹挾著股股熱浪襲來,把人烤的身上猶如洗過了一般,頭髮一綹一綹的粘在一起。
甚至還夾雜著一些汗臭味兒,瀰漫在空氣中。
言溪將西瓜送到嘴裡,一股甘甜之意頓時浸潤了喉嚨。
“那兩個犯人秋後問斬!”曹允文終於開了口。
言溪嘴裡嚼著西瓜,頓了一頓,道:“為何這麼晚?”
“上面風聲緊。草草了事怕觸動了他們的逆鱗。”曹允文吃完一塊,放到一旁,沒有接著再拿。
“有何動靜?這樣的小嘍囉,就算是死了,也不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吧?”言溪若有所思道。
“抓起來的人,官兒不大,聽說來頭不小。”曹允文賣了個關子。
他見言溪不吭聲,又接著道:“我聽我爹說,他是張摩的舅舅。”
怪不得出事兒那天如此豪橫,原來是有人撐腰。
“我管他天皇老子,也要儘快!這人留不得,時間長了,也是夜長夢多。”言溪說著,手裡的西瓜也吃完了。
春奼端來洗手的木盆給言溪,她洗掉手上粘膩,又用春雨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
旁邊的曹允文,頓覺手上留下的西瓜汁液,此刻也黏膩的很,就對著春奼道:“春奼姑娘,可否給我來盆水?”
春奼臉上一冷,道:“想洗手,自己去弄水。那裡有木盆。”
曹允文順著她指的方向,發現了幾個木盆。他一臉無辜的瞪著春奼,又跟言溪對視了一眼,雙手一攤,微微搖著頭。
真是個榆木腦袋!
言溪知道,春奼還在記恨他,當時拒絕收下荷包的事兒。
大姑娘頭一次表白,就被別人拒絕了,臉面往哪裡擱?
言溪見他還沒有明白其中的緣由,便提醒道:“以後啊,你就聽春奼的,她說讓你幹啥,你就幹啥。”
曹允文起身拿起木盆舀水,自己動手。
春奼看著他,又看著言溪,頓覺自己有些過分,“娘娘,我……”
言溪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意。
裴展堂送信兒過來,說京城的成衣師傅到了。
夏嫣這是花了多少銀子僱的?
第二天,她帶上曹允文趕去裴家。
有曹允文的時候,春奼是不去的。只有春雨跟著。
裴展堂的樣子十分興奮,他拿著幾件成衣師傅做出的樣品給言溪看。
“這還是普通的棉布製作,若是用綾羅綢緞做衣料,那還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