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翻看一下前面的墨跡,是不是真的幹了?”
曹允文回翻了一下,看著沒有黏連的痕跡,道:“回娘娘,已經完全乾透了!”
曹師爺拿著曹允文謄寫的賬目,不由得點頭道:“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可娘娘,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暴露了,皇上追究起來,咱們可是吃罪不起啊!”
果然,他更擔心自己的兒子牽連進來,弄不好還會丟了項上人頭。
若是他自己身上脫不了罪的話,難道不也會牽連到他的兒子麼?
想到這裡,言溪清咳了兩聲道:“曹師爺,本宮自有辦法。你不必多生煩憂!”
看著言溪胸有成竹的樣子,曹師爺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他看向曹允文的那刻,笑意又頓時僵在了臉上。
曹允文臉上素來的雲淡風輕,此刻卻像是要氣絕了一般,臉上清灰一片。
“允文,你怎麼了?”曹師爺快步走到曹允文跟前。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蘇州州尹將曹允文桌前的燈火媳了,將燭臺端到一旁。
言溪也被曹師爺的聲音給驚了一下,手瞬間哆嗦了一下,茶杯裡的茶也溢位了一些。
驚慌之餘,她看向曹允文,卻見他眼神迷離。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片刻之間,他就變得這般了?
言溪放下手裡的茶杯,她快步走到曹允文跟前,道:“曹公子……”
曹允文徐徐睜開眼睛,透出一股微弱的光芒來。
言溪不能自已的酸楚,湧了上來。
不過,她又快速將這種情緒給壓了回去,伸手在曹允文的腕上按了按。
“不好,是中毒!”言溪脫口而出。
蘇州州尹和曹師爺卻面面相覷道:“如何會中毒呢?”
是呀,只有他們幾個人在屋內,哪裡來的毒?
言溪跟著國師略略懂一些脈象。當年,國師在宮裡給皇帝調製藥物的時候,對於這些毒物可沒有少碰,言溪常去那裡,自然也懂了一些。
她篤定曹允文是中毒,便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來,麻利的瓷瓶的蓋子開啟,捏起瓷瓶往言溪的手心裡一倒,一顆黑色的藥丸,滾入了手心裡。
言溪用手指捏住藥丸,對曹師爺道:“師爺,水!”
曹師爺忙出去吩咐下人端水過來。
曹允文雖然虛弱無力,可是他的眼神卻捕捉到了言溪心裡那片刻的痛楚。
他很配合的將言溪手裡的藥丸,吞服了下去。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曹允文的神態便恢復瞭如常。
曹師爺大喜過望道:“娘娘,真是奇女子也!”
蘇州州尹也跟著附和著,“是啊,是啊!”
言溪見曹允文已經恢復了,就帶著賬本,起身準備出府。
曹師爺明白言溪帶著這個賬本會直接去京城的吏部大牢,找盧廣生對峙,為自己脫罪。
看著言溪弱小的身影,曹師爺不免心中有些不忍,在位高權重,也不過是一個單薄的女子。
“娘娘留步,要不讓犬子陪你過去,這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娘娘一個女子,多少會有些不方便!”
曹師爺說著,就將曹允文往言溪跟前推了兩步。
言溪抬頭掃了曹允文一眼道:“多謝曹師爺好意!真是公子乃是曹府獨子,我此去恐怕有諸多周折,就不勞煩公子了!”
曹允文的眼睛逐漸變圓道:“娘娘不為我擔心。”
說著,他躬身垂首道:“在下願隨同娘娘一同進京,來護娘娘周全。”
這架勢,言溪若是再拒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