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盧夫人跟前,第一次用卑微到不能卑微的聲音,說:“夫人,求您饒了我!”
盧夫人淡淡的說道:“你欺我,辱我的時候,可曾想到過這個時候?”
薛姨娘啜泣道:“對不起,夫人。以前,都是我不好,夫人別跟我一般見識!”
薛姨娘的哭泣聲,漸漸的由小變大,慢慢的嚎啕大哭起來。是啊,她沒有想到過這個時候,需要在她瞧不上的人面前乞憐。
少女時候,不過是路過了一片梨花林,掐了朵梨花,插在頭上,被路過的盧廣生看了,就抬了兩個木箱子的聘禮到她家。她便成了盧廣生的小妾。
都是女人,憑什麼別人能做正頭夫人,自己卻只能做妾?男人嘛,都是貪好姿色的,為了保持姣好的容顏,她試過太多能保持容顏的藥物。直到有一天,盧廣生又接了女人進來,她這才發現,再好的藥物,也抵不過“花開正紅”。
她猛然醒悟,可為時已晚,自己已經失去的太多了。保持容顏的藥物,都有些毒性的,這些東西集聚在體內,已經讓她沒有了生兒育女的能力。她痛過、哭過、扔掉了那些毒物,最後,也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容顏蒼老的怪物。她便將所有的恨,都發洩在了盧夫人身上。
若是,當初只為自己活,不爭不搶,也許膝下會有小兒女,就算是家落魄了,可也有希望。如今,這副樣子,只剩下一副軀殼,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
想到這裡,薛姨娘跪在盧夫人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囁嚅道:“夫......夫人,這一生,我活得太過糊塗,下輩子我當牛做馬,再好好償還你!”
說完,薛姨娘爬起來,朝著牆根兒撞去。
只是,言溪身手比薛姨娘要快得多,她將薛姨娘攔了下來,道:“怎麼?想死?那麼容易,豈不是便宜了你?”
盧夫人沒有想到薛姨娘會有尋死的想法,看到言溪將她攔下,心裡才舒了一口氣。玉兒攙扶著她,走到薛姨娘跟前,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盧廣生的眼裡只有權利和銀子,我們只是他的錦上添花,而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部分,最痛的部分,何必又要相互折磨呢?”
薛姨娘淚眼婆娑的看著盧夫人,道:“可惜,我懂得晚了!這讓我活著,如何天天兒面對你?”
“不晚,不晚。”盧夫人答道。
言溪斜晲了薛姨娘一眼,道:“別下輩子了,你這輩子好好做牛做馬,把欠夫人的債全部還完,我就饒了你!”
說完,她又譏誚一笑,道:“想要折磨你,可有很多方法哦!你知道我的厲害的!”
言溪伸出拳頭,對著薛姨娘的頭砸了過去,又迅速收了回來,把薛姨娘嚇得往後一躲。
言溪“哈-哈”一笑,道:“這麼怕被打,還想去死,簡直是笑話!好好活著吧!”
盧夫人見言溪這麼說,連忙說:“快,都去屋裡,外面怪冷的!哦,對了,娘娘,我這裡有一封蓮兒來的信,你看是什麼意思?”
眾人都回到屋裡,還是屋子裡暖和些,裡面的炭火將整個屋子烤的暖烘烘的。
玉兒灌了兩個湯婆子,給盧夫人和言溪拿在手裡。盧夫人將手裡的湯婆子遞給薛姨娘,“給你!”
薛姨娘正要推辭,只見盧夫人臉色一冷,道:“快拿著!”她說完,就將湯婆子塞到薛姨娘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