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對於過去的故人,內心十分的嫌惡。她覺得這麼多年,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一直受人擺佈。誰都可以欺騙她,誰都可以愚弄她,她卻痴傻的很,受人控制,一無所知。
每日裡,她的吃食都安排兩份,一份是她的師兄做的,另一份是畫苑的廚房做的。
絡腮鬍子熱衷於做飯,他每日裡對文清的吃食,都格外用心。
只是一連幾日,他做好送進去的飯菜,都完好如初的端出來,這讓他心裡委屈。
這一日,他做了一菜名叫文絲鴨塊。他前一日將鴨子買回來,醃製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將醃製好的鴨塊,過油炸制。再將蔥姜切絲,炒出香味兒,將炸制好的鴨塊,輔以糖、鹽等調料文火燉制半個時辰之後,才能做成。
他滿心歡喜的捧給春雨,讓春雨端進去。
可半個時辰之後,春雨又端了回來,菜又是紋絲未動。
他一氣之下,端著菜盤,跑到言溪處去理論。
“娘娘,師妹對我心存芥蒂,我......我杜林不想幹了!”他將自己做好的菜,往桌上一放,偏著頭對言溪說。
言溪見這道菜色香味俱佳,確實是費了些心力做的。這杜林雖然膽子如鼠,可對待文清倒是一番真心實意。
“杜林,文清對以前的種種,心存牴觸,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身上有諸多疑點,也難怪文清對你放心不下。”
杜林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才發覺鬍子已經被言溪命人給刮掉了。
摸了個空虛的他,“我對文清師妹,絕無二心。這包毒藥,我也是她下山之後,才知道是毒藥的。我知道後,找了小樂理論。小樂拿出一個令牌,是奉命才這麼做的!”
“我後悔沒有早點去查藥包裡面的東西。文清師妹下山後,一直杳無音信,不知死活,我這才下山去想盡辦法,來找師妹。”
奉命?奉了誰的命?誰有想置文清於死地的動機?
“你手上可有令牌?”言溪問杜林。
“令牌被小樂給毀了。不過,我倒是見過令牌的樣子,若是遇到同樣的,肯定能認出來。”杜林道。
“說到底,我千里迢迢追尋師妹,不過是內心的歉疚。誰讓我知道此事,卻沒有及時提醒她?”
言溪見杜林一臉歉疚又帶著氣,十分糾結和擰巴,便道:“你好好做你的菜,我會說服文清的!”
這事本身,杜林也是被迫參與其中,若是一味地怪罪,恐怕會傷了一顆好人心。
可定義他為好人,那在第一繡坊和成衣鋪子裡,跟著眾人起鬨又怎麼解釋?
杜林剛想轉身走,他的前腳還沒有邁出門檻,後腳又被言溪攔了下來,“慢著,說!誰派你到繡坊和成衣鋪子裡搗亂的?”
杜林的小眼兒一瞪,咬牙小聲道:“完了,這茬兒給忘了!”
“小的也是道聽途說,聽人說著妓院改了,覺得新鮮,全是湊熱鬧的!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杜林低眉順眼的解釋著。
言溪對他的行為,恨得咬牙。
哪個主家開業當天,願意碰見這等事兒?誰不盼著自己的鋪子,開張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
“你這些過錯,看似無心,卻也是有意為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小懲大誡,給所有人做做例子。”言溪一甩手,吩咐春雨,將紙筆鋪好。
春雨不知道她意欲何為,但見主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就乖乖將紙筆弄好。
言溪大筆一揮,畫了幾十張絡腮鬍子的畫像,並在畫的底下一一註明了情況:此人杜林,是新抓的搗亂分子,若是哪家鋪子開業或者開張,一定要小心此人。
言溪命人,將這樣的畫像,張貼到蘇州的各個街道上。
杜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