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搖搖頭。
她自己也不清楚如何中的毒,上了山以後,每日裡都克勤克儉,遵守山上的規定,從來不亂吃東西,早睡早起,勤學苦練,為的就是早日下山,能夠跟自己心上人,早日長相廝守。
可幾年下來,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好轉,反而身體越發疼痛難忍了。
好半晌,文清的思緒才從亂糟糟之中,整理出來。
言溪見她不做聲,知道她在努力抗拒著痛苦的回憶。
文清的身子微微顫抖,上半身因為劇毒產生的疼痛感而呼吸起伏......
言溪不再追問。她將牆邊的劍撿了回來,遞到文清跟前,“想想這些年,你都遇到過哪些令人起疑的事情?”
文清沒有接那把劍,劍刃將門廊下的燈光反射過來,格外刺眼。若是這把劍,能斬除這世間所有的晦氣,該有多好?
她盯著這把亮閃閃的劍,一道淚痕沾溼在了臉上。
言溪替文清將劍收到劍鞘裡。她躬身後直起腰的那刻,文清抱住了她。
言溪感受到文清在瑟瑟發抖,猶如一片在寒風中飄零的葉子,無依無靠,隨風飄蕩。
“她為何要騙我?我娘自小就告訴我,不要惹她,免得她不高興,就會魚死網破。可是,我一直遵循孃的教誨,為何還會落得如此下場......”文清有些後知後覺,可任何事情,都不是突然就發生,而是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就算是劉嬤嬤早就有感知,又能如何?不還是落得被她害死的下場?
言溪苦笑,“她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欺騙,何況是你?”一個連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
文清驚愕的從言溪懷裡起身,盯著她的臉,“你是說,宴開哥哥被太后......”被太后欺騙。
言溪頷首,“不止,他甚至身中劇毒。”
“都說虎毒不食子,為何她?”文清身體已經停止了抖動。在遇到更大的不公平之後,她心裡的不平衡稍稍平衡了一些。
言溪搖搖頭,“這些跟你的答案一樣。所有事情的最終解釋權,只有她一人。”
言溪陪著文清在外面坐了一夜。
當天空揭開了黑幕,一絲光線照亮整個院子的時候,文清頂著兩隻熊貓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言溪也疲乏的很,一進門卻見春奼正要端著木盆,伺候她梳洗。
“娘娘,為何這般疲倦?”春奼想起昨晚她跟文清在院子裡聊得熱絡。
難道昨晚一整晚沒睡?
言溪擺了擺手,“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吵我,我要去睡會兒!”
還真是一晚上沒睡。
言溪直接粘榻就鼾聲襲來,直把春奼惹得愣了。這娘娘平時可不打鼾啊,怎麼今日竟然鼾聲如雷?可能是太困了。
言溪前腳剛睡,後邊就有人送來一封信。
春奼認字,一見是齊州官府送來的,心裡不免著急。
這娘娘睡得正香呢,若是不叫醒她,萬一有重要的事情呢?若是叫醒她,信裡面萬一是不重要的事情呢?
正在春奼糾結之際,鼾聲停了。
春奼往榻上望去,只見言溪半睜著眼睛,正看著她手裡拿的信。
半晌,她張嘴道:“把信拿來!”說完,她伸出手來,對著春奼站的方向。
春奼遞了過去。
言溪撕開信封,展開信一看,“噗嗤”一聲樂了。
春奼不解,“信上有啥喜事?娘娘這麼高興?”
“這齊州的張豬頭,拿著這封信邀功呢!”言溪立刻起身,吩咐春奼給她洗漱更衣。
春奼見她臉上還有濃重的倦意,眼皮也發澀,便勸說道:“娘娘,這件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你改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