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確實提醒了張夫人。
這姑娘一看就是高門貴戶裡出來的女子,身上沒有半分風塵氣,甚至,眉宇間還有一種女子少有的英氣。
這自家男人,長得油膩肥圓,就算是他有非分之想,那也得攀得上人家姑娘。
想到這裡,張夫人的臉色稍稍放下了些,眼神裡也有了幾分溫柔之色,道:“那姑娘到我府上,有何來意?”
“聽說張府的公子,染上了惡疾,我是過來送藥的!”言溪說著,從衣袖裡掏出,早就從空間裡買好的藥。
張夫人看著言溪手上的藥,眉頭擰了起來,臉色凝重道:“這雲州的人,都知道雲州州尹的公子染了惡疾?”
言溪見張夫人並沒有伸手來接藥,也沒有讓丫鬟接過去的意思,她又將藥塞回了衣袖。
“張夫人,令公子染的是痢疾,大夫開的藥,藥效太慢。公子已經摺騰多日,若是再折騰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我這藥,讓公子兩三日,便能好起來。張夫人不如一試。”
言溪的話戳中了張夫人的心,兒子臉色蠟黃,已經多日無法進食了,若是再折騰下去,恐怕也沒有幾日的活頭了。
“你的話,當真?”張夫人眼神裡亮了一下,又突然黯淡了下去。
兒子的病,已經將雲州境內的大夫都尋遍了,卻一日不如一日。
雖然,言溪此刻信誓旦旦,張夫人也是勉強一試,就當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當真,我保證公子能好起來!”言溪眼神裡閃爍著確定的答案。
張夫人淡然一笑,將信將疑,她伸手示意小丫鬟將藥從言溪那裡接過來。
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兒子這樣子了,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反而對任何藥物都沒有特別的忌諱。
“去,給公子服了!”張夫人的目光落在小丫鬟手上的藥物上,心裡還是有些震撼。
這種被做的整整齊齊,圓圓潤潤的藥,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什麼藥?”張夫人指著小丫鬟手裡的藥好奇的問。
“這藥叫諾佛沙星。”言溪順口就說,說完才覺後悔。
這個時代,哪有這種藥。這種抗生素類的藥物,是二十世紀才發明出來。令人撓頭的是,張夫人再刨根問底兒的話, 自己如何給張夫人解釋呢?
張夫人倒是沒有再問下去,興許是聽不懂吧,只是喃喃道:“聽這名字,就像是仙藥一樣,天佑我兒!”
說著,她雙手合十,閉上雙目,虔誠的唸叨了一會兒。
言溪見給公子服藥的小丫鬟回來覆命了,就要起身告辭。
張夫人眼睛裡又多了幾分柔意,道:“姑娘來都來了,不妨住上個三五日,待我兒好起來,我也可當面重謝!”
言溪婉拒,道:“過個三五日,我還會再來。到時候,定給夫人當面謝我的機會。”
人就是這樣,若是欠了人情不還,總是像回事兒一樣。
言溪深知這點,給她機會償還,好過一直讓她欠著,反而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