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拉著言溪的手,道:“姑娘,我看你們都等了這麼久,不如,留下來吃飯吧!”
言溪被李夫人鉗子一般的手,抓的生疼。
這位高門大戶的小姐,到底經歷了什麼,身體才瘦弱的像一把枯柴?
言溪縮回了手,看著李夫人突出的,犯了紅血絲的眼睛,道:“李夫人的好意,我們卻之不恭,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夫人喜出望外,道:“原以為姑娘也如那些登上門的狐狸精一般,是個不知廉恥之人,沒想到還這般通情理。這樣的人,我已經多年沒見到了!”
曹允文瞪了言溪一眼,拉了她一下,道:“你別太過分。本來這齊州州尹府,我是陪你來的。這可倒好,你把我都賠進去了!”
“無妨!只要能解決你的終身大事,也算是了了我的心事一樁!”言溪一本正經的說。
“要吃,你自己留下來吃!我自己一個人回去了!”曹允文說著,怒甩了一下衣袖,大步走出了李府大門。
只是沒想到,李四遙回來了。
他晃動著肥碩的身體,用牙籤剔著牙齒,哼著小曲兒,這就到了自家門口。
他和曹允文走了個對面,直直的看了曹允文一番,呵斥道:“哪裡來的小白臉兒?竟敢到府上來穢亂門楣!”
不等曹允文說話,就見言溪走到他跟前,道:“李大人,別來無恙!”
李四遙看見言溪,腿都軟了,他可是被言溪的大棒子擼過,被逼著寫過血書。這會兒看見言溪,不由得聲音顫顫道:“姑奶奶,你還要要做什麼?”
李夫人這時跟著追了出來。
她看見李四遙見到言溪,跪在了地上,便罵道:“果真是個沒骨頭的,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那種!”
說著,她拿起手裡的笤帚,就往李四遙身上打去。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李四遙拼命求饒,言溪在旁邊雲淡風輕的看著。
不知道內情的人,都以為女人是瘋了,拼了命的打男人。
可是,她若是不將心裡的惡氣,發洩出來,恐怕早就氣死了吧!
這時,跑出來一個年輕的女人,跟李夫人搶過笤帚,對著她喊道:“你這是做什麼?”
說完,她護著被打的抱著腦袋,縮在一個角落的李四遙,將他接到屋子裡去。
李夫人看見李四遙和女人走了,扔下笤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一哭,臉上的褶皺更加明顯了,就連牙齦看著也也更加突出了。
言溪將她扶起來,道:“李夫人,先別哭。我理解你這種委屈!”
李夫人哭得更加厲害了,她嘴裡喃喃道:“這個死胖子,當年為了娶我,費盡了心機。我以為我遇到了重情重義的男子,沒想到,他有了功名,就講我拋之腦後!”
“如今,我的身形已經枯槁,若是再被這樣氣下去,恐怕活在世上的時間也不多了!只是,我的女兒仍舊沒有著落,這讓我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李夫人嘴唇在悲傷的情緒下,抽動的更加厲害。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想想李夫人之所以,拉下面子主動提出,讓自己的女兒跟曹允文結親,也是出於身體有恙考慮吧。
可她抬頭一看曹允文雲淡風輕的臉上,就知道這事兒根本沒戲。
“李夫人,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你看,天下又不是曹允文一個好男兒,這李小姐聰慧,長得又貌美動人,一定會嫁的好人家的!”
言溪這麼說,李夫人點頭,道:“我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若是我死了,李四遙那幾個小妾肯定爬到我女兒的頭上。李四遙寵妾,到時候,這地方哪還有我女兒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