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讓玉兒將蓮兒送來的那封信,取了出來,遞給言溪。
言溪將信紙展平,只見上面不是寫的字兒,而是畫的畫。畫上一個湖面上一株荷花,在那裡哭泣。不用說,這是告訴別人,她蓮兒很難。這時,旁邊一個長著長鬍子的老頭兒,倒在地上,還在另一邊畫了一隻籠子,鳥籠。
難道,蓮兒已經知道盧廣生被抓進去了?
言溪正在愣神兒的瞬間,被了盧夫人看去了,道:“娘娘,蓮兒她上面說的是什麼?”
言溪這才回過神來,將信遞給盧夫人,道:“蓮兒,她很好。她只是思念母親。”
盧夫人聰慧,見言溪這麼說,並沒有往下問。
她吩咐玉兒,“快給娘娘拿出昨日做的糕餅來吃!”
言溪吃了兩塊糕餅,香甜軟糯,吃到嘴裡十分好吃。
“娘娘,盧廣生什麼時候定罪?”盧夫人眼神裡有些低沉,聲音有些沙啞道。
言溪嘴裡的糕餅,差點兒噴出來,真沒想到盧夫人會在這時候,問這種讓人避之不及的話題。
可盧廣生再差勁兒,也終究是相伴了多年的夫妻,即便是恨,他也是蓮兒的爹,關心他的獲罪如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盧夫人見言溪沒做聲,道:“娘娘,你別多想。若是死罪,求娘娘給他留個全屍。他就蓮兒這一個女兒,到時候收屍的話,別嚇著孩子!”
言溪看著盧夫人眉頭微蹙,眼睛看著遠方,像是念及這麼多年的情分,為盧廣生做最後一點兒體面之事,為了女兒,更為了盧廣生體面的走。
“盧廣生的案子,牽涉眾多,一時半會兒查不完,他可以苟活些日子。夫人放心,足夠可以等到蓮兒回來的那天!”言溪的眼神裡,堅毅無比,盧夫人知道她說的話沒有假,眉頭已然舒展,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在盧夫人那裡又待了一個多時辰,言溪便起身告辭。
盧夫人又是一陣淚眼婆娑,道:“看到娘娘,我陡然想起蓮兒。這身形,這眉眼,簡直是一樣的。我福薄,連多看娘娘幾眼,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言溪翩然一笑,道:“哪裡是福薄?等到蓮兒回來,讓她承歡膝下。那時,夫人就開心了。快點好好養好身體,不然,蓮兒看見該擔心了!”
盧夫人自嘲道:“上了年紀,反而不如年輕一些的,牽掛多,心上的紛擾也多,看得不那麼清楚。”
言溪臨走前,特地囑咐薛姨娘,別沉浸在個人的小得失裡,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
回到紅蓮齋,言溪進門就問:“珠兒回來了沒?”
小婢女們紛紛搖頭。
言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兩個姑娘能去哪裡呢?
這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這黑夜裡,卻是既能遮身,又能作惡的時候。言溪的心開始“咚咚”的跳起來。不管如何,今夜就算翻遍京城,也得將這兩個姑娘找到。
想到這裡,她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飛身上牆,從容地穿梭到了高高的屋頂之上。
京城裡的夜景,還真是好看。站在高高的屋頂上望去,如同星河,點點火光閃耀。
言溪沒有心思去欣賞夜景,她站屋頂的暗處,看著瓦廊酒肆之中,來來往往的行人。
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就算是連個蹤跡也沒有。這樣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言溪鬱悶至極。她手裡掀起房頂上的一片碎瓦稜,朝著下面砸去。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啊呀,誰砸了我?哪個不長眼的,敢砸本公子?”
言溪從屋頂的暗處朝著燈火明亮的地方,探了一下頭。
只見,一個長了八字鬍子,八字眉,眼角下垂的男人,朝著四周叫罵著。
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