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位於京城的西南角。言溪叫的馬車穿過一條繁華的街道、幾條幽靜的巷子才到。這其中包括了榕花街。胡府和容府大不同。如果說容府是氣宇軒昂,胡府則是比較靜默。
這可能與房屋主人的脾性有關,容家是習武之人,因此門庭也多有豪情之氣。胡家是書香之家,門庭也顯得冷清和安靜。
馬車停到了胡府門口,春奼下車敲門,守門的家丁一看,白天來的人,晚上又來了,便皺起了眉頭,道:“姑娘,不是跟你說了麼?你這樣,何必讓我為難呢?”
春奼看了他一眼道,臉上帶著慍怒,道:“別說廢話,快點開門,言妃娘娘在外面候著呢!”
家丁頓時傻了眼,神色慌張得趕緊開門,跪倒在地:“恭迎言妃娘娘聖駕!”
這一嗓子,把院裡已經睡下的家人都喊醒了。本來胡府就不太大,幾乎都聽見了。
胡仁賢人去江南監督修水壩一事,已有一個多月了。家裡只剩下胡夫人和夏嫣婆媳兩個。
這家丁的一嗓子,把胡夫人的貼身侍女桃花給驚醒了,她迅速的穿好衣服,快速點上燈。
然後,又給胡夫人的屋子裡,點了幾盞,直到整個廳堂都亮了起來。
胡家的家人們都知道,這麼胡夫人睡覺特別死,打雷都不會醒的。
桃花趕緊去塌邊輕推胡夫人:“夫人,夫人......”
連著叫了多次,胡夫人連動都沒動。這可急壞了桃花,這宮裡來了人,夫人不接駕,這可是大罪。
言溪可並不知道這些,心想,這胡夫人太目中無人了吧,滿院子的家丁都起來了,就她紋絲不動,大怒一聲:”“胡夫人何在?”
桃花見喊胡夫人不起,就顛顛跑到院子裡跪下,道:“娘娘,夫人,夫人她還在睡覺。”
夏嫣白天收到了春奼送過來的隨身之物,知道是春奼來看她了,心裡異常驚喜。
這些日子,雖然,婆婆總是苛待她,可夏嫣心裡並未覺得有多苦。一則,丈夫對她很好,簡直無可挑剔,公公也是個通情理的。二則,宮裡有言妃她們惦記著,心裡總是有個歸途。人生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的如意?對於她這樣出身的人來說,這已經是平步青雲了。
沒想到的是,晚上言妃娘娘親自榮登胡府,來替自己討公道!
夏嫣聽到喊聲後,立刻穿好衣服,跑出來迎駕:“娘娘,你這樣子,怎麼來這裡了?”
言溪看著夏嫣低眉順眼的樣子,俯身將她攙扶起來,無語凝噎。過了許久,她心頭的那股子酸楚勁兒才過去,道:“你在這裡受委屈,我竟不知!今日,我將你接回去。你是因我而嫁,我斷不會讓你受委屈!”
說完,這就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夫人,若是要走,也要稟了老夫人再走!”一個家丁喊道。
言溪氣得瞪了一眼家丁,道:“你是長了狗眼麼?如今,連本宮也敢攔著?”
家丁頓覺失言,連忙磕頭如搗蒜狀,道:娘娘恕罪,恕罪......
說到底就是世面見得少,在胡府巴掌大的地方待久了,腦子裡對
在胡府懼怕胡夫人的淫威,都忘了外面有多大了。言溪見胡府的家丁如此唯唯諾諾,膽小如鼠,懼怕胡夫人到要死。她心裡倒有些好奇,這胡夫人是何等的貨色,才能匹配的上這“母老虎”的稱呼。
“胡夫人呢?怎麼不出來接駕,簡直是大逆不道!”
“娘娘,夫人她此刻還在睡覺!”
桃花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她已經叫人催請了幾次,還是沒有動靜。
胡夫人的鼾聲如雷,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對於一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女人,言溪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尷尬的場面,只好牽著夏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