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看著曹允文的臉色不好看,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不由得神色緊張起來,“我知道曹公子平日裡事情繁忙,脫不開身。可是,我只求您這一次,你就大人有大量,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春雨的聲音都帶出了哭腔,下一步就差給他跪下來了。
曹允文字來也沒有想難為春雨的意思,只是為言溪順水推舟的行為,心生不悅而已。
那就不要連累無辜嘛!
“我這就帶你去,你別擔心!”曹允文說著,去到後院裡換身出行的衣服。
言溪去了前堂找曹師爺。今日是曹師爺的休沐日,他這個時間應該在家裡。雖然,自己沒有提前給他遞過來拜帖,可就算是老友之間的相聚,也未嘗不可。
曹師爺正端坐在堂前,手裡握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神情專注,握著筆的手,猶如握著一柄劍一樣,揮舞著,瞬間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行墨寶。
“好字。”言溪嘴裡喊著好,鼓掌喝彩道。
曹師爺這才見言溪已經在堂前多時了。他起身對著言溪就要行君臣大禮,卻被言溪給止住了。
“曹師爺,沒想到你的字,寫得這般優美,堪稱一絕!”言溪不吝嗇的讚美道。
她是懂些書法的。自己卻沒有練得那麼好,只能勉強算能糊弄的過去。她的前世雖然學的是美術專業,可也跟書法有些聯絡。那個時候,她總覺得用毛筆寫字太慢,學著不上心,乾脆說糊弄了幾年。
曹師爺一番自謙之後,就轉入了正題。他是個什麼人?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人!自然知道言溪此次前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娘娘,張柳元確認過殺掉劉嬤嬤的人,就是這官頭兒乾的!”曹師爺一語中的。
言溪果真沒有猜錯。也就是說,張摩奉命派人殺掉劉嬤嬤,而給張摩下命令的人,正是當今太后蘇錦繡。
“既然都有證人了,那就擇日行刑吧!到時候,通知張柳元過來,讓他看看殺母仇人的下場,讓他體驗大仇得報之日的痛快!” 言溪說著,眼睛看向遠方,她心裡生出有一夙願,若是劉嬤嬤的親人在,該有多好?若是他們能看到殺害劉嬤嬤的劊子手,被就地正法,當會去安慰她的在天之靈。
曹允文跟春雨回來時,已經到了午後的申時。
夏日炎炎,兩個人熱得像是被烤熟的地瓜一樣,臉色通紅。春雨的精氣神好了不少。心願已了,也就沒有什麼心事了。
她拽著言溪的袖子,眉飛色舞道:“姐姐應該是很高興,我來看她。我燒的香,煙氣都直直的,根本都沒有跑偏那一說。”
言溪此時覺得,信仰若是一種心靈的寄託,那也不錯,且不管它到底是不是迷信。
曹允文累了一身臭汗,他回來以後,直接奔著自己的後院去了。過了一會兒,才又換了一身乾爽又有著他的獨特淡淡香味兒的長衫回來。
曹府裡,有著一個大大的荷花池,言溪跟著曹允文帶著春雨,在荷花池的廊下乘了一會兒涼,這下午的熱辣才漸漸退去。
回去的路上,言溪想起,今天是繡坊“滿月”的日子。慕容恪也足足待了一個月了,她想順路去看看那裡的動靜。
車伕很是用心的趕車,“主子想去哪裡,咱就去哪裡!”
曹允文字想做一次護花使者,卻被曹師爺給攔下了。當著自己爹的面,他也不好太過於張揚自己的感受,免得被他爹看出了貓膩,將他禁足就完了。
曹允文不理解曹師爺的小心翼翼,以及他的循規蹈矩。他將自己培養出了個性,什麼事情都要尊重自己內心,但好像又什麼事情,被絆倒在四四方方的規矩裡。這簡直就是自相矛盾。
不過,曹允文內心不想忤逆自己的爹,畢竟他自小沒了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