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轉身告辭,張夫人送到門口,揮手而別。
馬車送去春奼了,她只好自行回家。
好在她會些功夫,這段路程算不得上什麼。
回到客棧,雪兒喜笑顏開的報喜道:“娘娘,小公主,一直睡得很安穩,頭也沒有再燒起來。”
這就好,言溪一直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心裡一直掛著惜溪的病情,有沒有好轉。
自己的心頭肉生病,哪個做孃的不焦心?
言溪走到惜溪的臥榻旁,看著她細嫩又粉潤的小臉,長長的睫毛覆在臉上,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真是越看越愛。
言溪將她身上的粉色錦緞被,往腋下塞了塞,卻輕觸到了她小小的身體,她微微張開眼睛,盯著言溪看,看了半晌一言不發。
言溪納悶,這小姑娘腦瓜裡想什麼呢?
“惜溪,你醒了?”還是做母親的首先打破她們之間默契的凝視。
惜溪點頭,隨即忽閃著黑亮的眸子,開口道:“母妃,孩兒生病的時候,能看到你,真是太幸福了。可我怕這是做夢,不過,好像不是!”
一句說是,一句說不是,把言溪逗得抿嘴笑。
“你喜歡母妃在你身邊麼?”言溪問著。
惜溪忽地從榻上坐起,摟著言溪的脖子,道:“母妃,我可是太喜歡了!”
言溪順勢撫著惜溪的頭,溫柔又慈愛,道:“母妃以後都在。”
病情穩住了,再吃上兩三日的藥,估計也就無礙了。
只是小孩兒喝湯藥的時候,難免有些苦澀難以下嚥,雪兒每次都要哄上很久,才能吃下去。
言溪覺得生在自己前世的那些孩子,真是福份,像感冒發燒這種小病,吃些藥片或者沖劑就能痊癒,哪裡要把孩子折騰成這樣?
她有些後悔自己是個美術生了,若是個醫學生,可以對症下藥,讓孩子服用,就可免去諸多痛苦。
五日之後,惜溪更加活蹦亂跳了。
再次啟程,也在計劃之中了。
雪兒照顧惜溪,形容有些疲憊,言溪想著再緩上幾日,讓她好好養養身體。
春奼倒是覺得年輕人體力旺盛,一兩日的時間,就足夠恢復了。她開始興匆匆的準備上路的事宜了。
言溪總覺她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言溪只管讓她們根據情況,自行決斷,自己還要去跟張夫人討個人情賬。
到了張家門口,言溪依舊讓守衛進去報信兒。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張夫人滿臉堆著笑,伸著胳膊,近乎跑的狀態,迎了出來,道:“貴客來了,貴客來了!”
言溪見張夫人這般,心裡對張公子的病情有了譜兒。
走近些,張夫人拉起言溪的手,道:“恩人啊!請受我一拜!”
這就要給言溪跪下。
言溪趕緊將她攙扶起來,道:“‘恩人’二字,實不敢當!我也是小女生病,請了那大夫過來,才知道張公子的病情。恰好,我手裡有這種藥。”
張夫人看著言溪,眼睛裡充滿了光。她拉著言溪的手,從見面到走到廳裡,一直沒有鬆開過。
真是越看越喜歡,她又道:“我平日裡愛穿素些的衣服,連首飾也沒有顏色鮮亮的。若說送你,我自己也覺得拿不出手......”
說著,她頓了頓,臉上滿是歉疚,道:“不如,給你些銀兩,自己喜歡什麼,就置辦些。”
言溪順勢將手抽了回來,不是她嫌棄張夫人,實在是一個姿勢,累了些。
張夫人才覺自己剛才一直攥著言溪的手,似乎有些不妥,道:“只顧著說話,都忘了這茬......”
言溪搖頭,笑道:“夫人不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