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言溪的神情裡有所懷疑,道:“太后是押了奴婢全家的身家性命,讓奴婢誓死效忠的。這樣的一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可也不得不去做。誰不愛自己的家人呢?每年的上元節,家裡都會有人來看我。可今年,家裡只是帶了封信過來。”
說到這裡,珠兒的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半晌,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悠悠道:“如今家裡,只剩下一個重病在床的爺爺。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怕的了!”
“其他人呢?”言溪疑惑地問道。
“去年的一天夜裡,家人都莫名其妙的中了毒,被害死了!”珠兒說完,哭倒在地。
“可有因由?”
“就是被毒死了。因由是奴婢沒有聽常嬤嬤的話,沒把秀蘭從紅蓮齋裡,引出來。”
對於珠兒說的話,言溪毫不懷疑。
太后慣會用奴婢全家的身家性命,來逼迫奴婢誓死效忠。奶孃若不是良心發現,也不會自殺。還有她的姐姐,也是久久沒有音信,前來尋她,差點兒當了太后的箭靶子,險些送命。
下人的命,就不是命麼?在太后眼裡,這些下人都是她的棋子,有用則用,不能用則廢掉。實在是太可惡了。
想到這裡,言溪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道:“你先回去吧,若是胸口疼,就去太醫院找薛州薛大夫,去診治一下。現下,不要暴露,若是常嬤嬤讓你去做事,你就去做,不要露出馬腳。”
珠兒低著頭“嗯-”了一聲,轉身要走。
忽地,她像是想起什麼來,又回過身對言溪道:“娘娘,秀蘭愚鈍,她至今都不明白她的姐姐是如何死的,還在受常嬤嬤的挑唆,準備今日趁著冬紅姑娘大婚,有機會作亂吶!”
說罷,珠兒轉身,身影嫋娜的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言溪心裡一震,將李誠和冬紅聯姻,本就是他們各自心裡屬意對方。在外人看來,卻是紅蓮齋和大內侍衛的聯姻。大內侍衛個個都是人高馬大,武功蓋世,作為李誠這個侍衛統領來說,更是個不可多得的蓋世奇才。
這樣的強強聯合,無疑會對太后的勢力構成強有力的威脅,她這樣上躥下跳的搞破壞,想必是已經氣急敗壞了!
想到這裡,她又飛身上牆,輕輕幾點,落在了盧府門前。由於皇上之前已經下旨,將盧廣生的府邸作為獎勵,送給李誠成婚之用,因此,盧府已經變成了李府。
李府掛著一片喜慶的紅色。這時,迎親的隊伍,還沒有走到。
李誠的父母,已經盛裝站在門口,招呼今日來往的客人。這時,幾個士兵模樣的人,抬著幾口大箱子,走到李府跟前。為首的一個人,對著李誠的爹,李老爺道:“李老爺,這是張將軍給李侍衛送的新婚賀禮!還望收下!”
李老爹神情有些木然,可一聽說是將軍,就以為李誠的同僚,趕緊伸出手去,滿臉笑道:“張將軍客氣了。快請!”
言溪看著,幾口漆著硃紅色的箱子,抬了進去,心裡不禁納悶,“張將軍?哪個張將軍?難道是張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