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上午拜完年,聊了一些話,就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小萌新醒了,又長了一歲。
冬紅已經給她換上紅色的新年裝。
新年第一天,紅蓮齋裡一片紅色!
小宮女們也都穿上了鮮亮的紅色。
用完午膳之後,言溪打算假寐一會兒,早上起得太早了,有些睏倦。
誰知皇上氣乎乎地跑來,沉著臉色,道:“這柔妃真是個憨貨!大年初一,竟穿了一身白衣服,跪在宸安殿門外捧了一雙鞋子。”
言溪知道,皇上內心並不願意去懲治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們送進宮裡,都帶著各自家族的期盼,身上都有著政治任務。情愛之事,自己都不能自由選擇,活著便像是一罈苦水。這樣的人,怎麼再不忍心讓她好好地活著?
言溪牽起皇上的手,給他順了順背,道:“你接了那雙鞋子,不就行了?如此簡單,怎會氣成這樣?”
“真是晦氣,大過年的,給我添晦氣!”
“別這樣,若是不想見她,又不想懲罰她,大不了禁足。怎麼堂堂一國之君,竟被一個婦人的痴纏給弄得毫無辦法?”
皇上擰著的眉頭突然落了下來,嘆了口氣,緩緩道:“這後宮是該有個人管束一下了,蓉兒死後,後位一直空缺,你……”
言溪伸出蔥白一樣的手指,放在皇上的嘴上,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她將頭側著歪在皇上的胸膛上,輕聲道:“皇上獨寵,已經很是讓臣妾出頭了。若是立上後位,恐怕會死的很慘。皇上應該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吧?”
她抬頭看著皇上俊朗的下頜線,等著他說話。
皇上顫了顫唇,道:“太后的雨露均霑,也不無道理。這樣,也可以給你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對立!”
言溪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心裡有些慼慼然,扁著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這樣的!”
皇上點了點頭。
言溪牽起皇上的袖子,暖語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兩個人來到宸安殿前,柔妃已經不在了。皇上長舒了一口氣,道:“今天本該是好好開心一下,卻被這樣的破事兒擾了心智!”
這時,有個小太監從裡面慌張得跑出來,見了皇上就跪下,道:“太后把國師給叫走了,說是要問話,被帶走的還有柔妃娘娘!”
言溪一聽,瞪大了眼睛:“早上請安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這剛過了一上午,發的什麼瘋?”
皇上眉頭一擰,道:“事不宜遲,咱們快點兒去!”
剛進殿堂,就聽見柔妃在說話。
“太后,臣媳只是給皇上做了雙鞋子,沒有其他用意,還請太后明察!”
“剛進宮沒有幾天,你就日日去殿前騷擾,好不知恥!”
“太后,這柔妃娘娘是個純良之輩,並沒有太后說的那麼不堪!”
“呵呵,你個老匹夫,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日日誆騙皇上,說是煉長生不老丹藥,該當何罪?”
“來人,把這個騙子給我拖下去,杖斃!”
“慢著!”
皇上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言溪跟在後面也小跑著進來。
“怎麼?皇兒。他如此誆騙,你竟也護著他?”
太后的調子陰沉,眼神陰森恐怖,氣勢逼人。
皇上不慌不忙,沉著應戰。
“母后,國師日日為朕調理,煉製仙丹,一日不曾懈怠,何來誆騙之說?再說了,南蠻何時在邊境有戰亂,北戎新王何時登基,這都是問過國師占卜過得,可曾有過錯誤?當年也是母后要國師為兒臣治病下藥的。這兩年間,兒臣發生了什麼變化,難道母后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