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風過後,天氣的涼意更添了幾分。
春奼拿著花壺給里正在擺弄著,梨花命人端來的幾盆菊花。長長的花瓣,向外伸展著,開的十分豔麗。
言溪俯身拈起一支明黃色的菊花,捧在手裡,想起那句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這菊花藏著霸氣和唯我獨尊的氣魄,是個好花!
言溪起身,將手裡的菊花落下,扯了扯裙角。一抬頭卻見春雨手裡捧著一柄翠綠色的翡翠髮簪,走近她,“主子,這是文清給你的!她說請你務必收下!”
言溪從春雨手裡捏過髮簪,自己端詳著。這翠綠盈盈欲滴之色,異常好看。文清那麼困苦的情況,都不曾賣了這髮簪,想必定是有著不凡的來歷。
“何故送我一支髮簪?”言溪問春雨。
“文清說,這是她娘留給她的,是她最珍貴的東西,想把這個送給主子!”
言溪拿起春雨的手,將髮簪重新塞回到春雨手裡,道:“既是珍貴的東西,那更應該留著才是!”
春雨捏著髮簪回去還給文清了。
春雨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個小廝模樣的人進來,雙手舉著請帖,說是曹師爺讓送過來的。
言溪展開請帖一看,是重陽節,邀她前去賞菊花。
說是共賞菊花,恐怕是讓她去見見謝君章的女兒,給曹允文撮合牽線吧!
春奼聽到是曹府的來信,手裡放下花壺,不眨眼的盯著言溪的臉色,等著她說話。
“哦,曹師爺後日約我去賞菊,你就不必跟著了!”言溪不想春奼去了曹府,回來再臥榻不起。女孩兒在這些事兒上,心思重,不如遠離是非,方能保護自己。
春奼眼神裡有些落寞,不過自家主子也是為自己好,她點頭應是。
重陽節這天,言溪遠遠就見曹府門口停著幾輛馬車,還有兩輛轎攆,看上去好不熱鬧。
曹師爺為何如此興師動眾?想必是要為了曹允文下血本。
言溪進了曹府,曹師爺帶著謝君章趕來,見到言溪,跪在地上,“恭迎娘娘!”
“免禮!”言溪道。
言溪在朝堂上見過謝君章,可謝君章卻沒有真正見過言溪。
那日,顧宴開召集大臣商討江南水患的事情,謝君章也在此列。言溪躲在暗處,窺視著朝堂的舉動。謝君章的儀態和容貌,讓她印象深刻。
曹師爺跟謝君章在前面跪拜,後面謝家的家眷,還有曹家的親戚也都趕了過來,屈身行跪拜大禮。
怪不得這麼多的車輛、轎攆,這來人不少啊!
言溪見曹允文的二姑母、二姑丈,還有表妹,甚至連老太太都來了。
再往旁邊看,一個長得面容端莊,身形圓潤的夫人,旁邊站著一個姿容俏麗的姑娘。姑娘身上穿著淡綠的襖裙,頭上戴著翡翠的水滴形墜子,臉上略略施了粉黛,卻掩桃花般的面容。渾身上下,都透著仙氣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這個姑娘想必就是謝君章的女兒了。
倒是跟曹允文很是相配。
“免禮!”言溪讓眾人起來。
曹師爺一臉興致道:“今日九月重陽節,我特意請了娘娘,還要諸位過來吃酒賞菊。快請!”
眾人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只等著言溪到來。
“快,裡面請!”曹師爺說完,就大步走了進去。
眾人隨著曹師爺進了後花園。言溪來過曹府幾次,卻從沒見過此處。這裡擺滿了各式菊花。
原來菊花不只是明黃色,還有白色,粉色,紫色,橘黃色,甚至還有綠色的菊花。
真是賞心悅目!
言溪正在摘花,卻發覺旁邊有人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