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的確用不著他做了。
本來讓他來做飯,是考慮文清的身體狀態,可依著現在來看,根本不需要。
杜林眼神裡充滿失望。自己想彌補一點兒對文清的歉疚,可怎麼也彌補不了。
既然天意不可違,那就順著天意來吧。
“你不是將功折罪麼?”言溪提醒他道。
杜林失落的臉上,頓時生出一股笑意,“這樣也好,我替主子效勞,也算是心安。”
炎熱的夏季很快到了尾聲,那種膩歪的熱,也不再佔上風。偶爾還能吹來一股新番的涼意,只讓人心清氣爽,舒坦得很!
裴家成衣鋪的生意,格外的好。第一個月的盈利,就已經超過了綢緞莊的三倍。
裴展堂後悔當初聽了兒子的話,等生意紅火起來再入股。
這入股的比例低,就等於賺的少!
他見著每日大把的銀子進賬,不免眼紅,於是催著兒子趕緊弄入股事宜。
裴公子近日一直沉浸在失去家庭的苦悶之中,就一拖再拖,直到這天,裴展堂急了。
“怎麼?沒了那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裴展堂指著裴公子,氣急敗壞道。
裴老夫人也是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她白著眼睛看著自家兒子,拍著胸脯道:“我這條老命,若不是那言妃娘娘,我早就交代了。你還戀那個敗家娘們兒作甚?”
被老兩口絮叨煩了,裴公子乾脆賭氣不回家,繼續過以前那種遊蕩的日子。
裴展堂派人找了好些天,才從賭館裡將人拉了回來。
裴展堂心裡想著兒孫基業,可兒孫想的是什麼呢?
他心裡苦不堪言,見到言溪的那刻,落了淚。
這裴家生意那麼難週轉的時候,他都沒有落過淚。如今因為兒子頹廢,卻落了淚,說好的晚年含飴弄孫呢?怎的復又回到以前?
裴公子一副鬍子拉碴,兩眼無神之態,像是幾天都不合眼了。
言溪“啪啪”兩個嘴巴子,將裴公子的臉打得生疼,卻不敢吭一聲。
言溪救過他家多少次了?這打兩個嘴巴子,他也得受著。
“知道錯了?”言溪瞪著眼睛,冷臉問他。
“錯?我何錯之有?若說是錯,就不該生在這循規蹈矩的裴家。”裴公子說完,狂笑一番,指著裴府上的匾額道:“姓了裴,我就沒有自由,沒有做人的權利,只有當牛做馬,做奴隸的權利!”
一席話,把裴家二老說得差點兒背過了氣。
裴老夫人捂著胸口,哭泣道:“逆子啊,逆子!”
裴展堂氣得幾欲暈厥,“把他給我趕出去!”
這裴公子的軟肋,無非是他那個支離破碎的小家。重新再將原來的裴少夫人娶回來,已是不可能。她回來,只會加速了結裴家二老的性命。
若是找個性情相似的女子,陪在裴公子身邊,也許能緩解他失去家庭的悲情。
這合適的人兒,上哪裡去物色?
蘇景兒?!她那裡不是有個情感諮詢館?
言溪安撫了一番裴展堂和裴老夫人的情緒,信誓旦旦的保證,定將裴公子的事情安排妥當。
老兩口感動得身子直顫。裴老夫人握住言溪的手,“娘娘,一切可就拜託您了。”
言溪將裴公子帶到蘇景兒處。
蘇景兒先是給他做了諮詢前的預熱,而後經過分析,得出他原來的前夫人十分懂得心理上的拿捏。這一出事兒,心理上突然斷奶,產生了諸多不適。
“這可如何醫治?”言溪急急的問。
蘇景兒見裴公子長得濃眉大眼,面板白淨,這在蘇州的富家公子裡,長得算是不錯的。只是,裴展堂夫婦對他兒時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