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溪實在是餓了,看著桌上已經做好的飯菜,就要伸手。
言溪一把抓過她的手,冷臉道:“還是要洗洗手!”
惜溪見母妃臉色不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道:“母妃壞!”
恰逢掌櫃正端上來最後一道菜。
這買賣人兒,總是心思比旁人要活絡些。
他本就瞅著諸位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人兒,尤其是剛才這位美婦,竟說替自己做主之類的話。
他越想越不對勁兒。莫非遇上了官府的家眷,出來巡遊?
他琢磨著這茬肯定錯不了。
這遇上官老爺的家眷,可不能怠慢了。
他將自己的拿手絕活兒,都搬了出來,生怕得罪了官眷。
可聽這小孩兒嘴裡哭著喊的是“母妃”。
這哪裡是官眷,是皇眷!是皇宮裡的娘娘!
掌櫃嚇得還是一哆嗦,手差點兒沒拿住,將最後一道菜給扔了。
他哆嗦著,將手裡的菜放下,就跪下給言溪叩頭,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言溪本來在生惜溪吃飯不洗手的氣,可掌櫃的突然一跪,倒是把言溪嚇了一跳。
惜溪也被掌櫃突如其來的磕頭,弄的忘記了哭。
“你何罪之有?”言溪冷臉看他。
“娘娘,我這小店只有米麵,還有一些油脂。菜也是自家院子長出來的。實在沒有上好的飯菜,招待貴客,特向娘娘請罪!”掌櫃說著,就沒完沒了的磕頭。
言溪本就不喜歡這些動不動就磕頭的禮節。
她揚起手,大聲道:“罷了,不知者無罪!”
掌櫃千恩萬謝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膝蓋處的土,走了進去。
看著他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言溪心頭泛起漣漪。她覺得,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窮苦人的縮影。
窮苦人的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裡,他們為了苟活,不得不像螻蟻一樣,蜷縮在自己的洞穴裡,生怕打擾了誰。
春奼第一次跟曹允文在一起吃飯,心裡慌亂不堪,她藉著帶惜溪去洗手的機會,去平復一下內心。
雪兒卻不解的問:“娘娘,小公主的手,本就乾淨,為何還要重新洗一遍?”
“那是因為手上會有我們肉眼看不見的細菌,若是不洗,恐怕又像前些天一樣了!”言溪想也沒多想的說著。
她一抬頭,發現雪兒跟曹允文正盯著她看,像看一個怪物一樣。
“娘娘,你說的那個細菌,是蘑菇?”雪兒問。
言溪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超常發揮了,支支吾吾間又眼珠兒一轉,道:“啊。。。。。。對!我怕惜溪不小心玩兒蘑菇啥的,現在毒性蘑菇很多,千萬別誤食了。”
她用眼睛的餘光,看著曹允文低下頭,心思放在飯菜上,才鬆了一口氣。
“快吃,吃完還要上路。”言溪吩咐著。
春奼帶著惜溪出來,惜溪伸出張開的兩隻手掌問:“母妃,看,乾不乾淨?”
言溪故作認真狀,輕捏著小手腕,看著她的兩隻水潤小手,誇讚道:“白,真是白。”
待惜溪坐到位置上,言溪對著春奼和雪兒,道:“出門在外,喊我小姐,喊惜溪也是小小姐。記住了?”
春奼跟雪兒點頭。
她又看向惜溪,道:“你要喊我母親,不要喊我母妃!”
惜溪實在是餓極了,大口的吃著飯菜。言溪的話也不知道聽沒聽得進去,只管點頭,道:“嗯!嗯!”
要說掌櫃的手藝真是不賴,光是一樣原料——白麵,就做了好幾樣。油煎餅,炸糕,煮麵。煎炸煮,樣樣都很好吃。
看來飯菜的品種,在廚子的手裡,根本不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