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黎朔就叫住了徐承:“喂,和我打一場吧,你不是一直想這樣麼?”
徐承有些訝異,結巴到:“是、是的,您是怎麼知道的?”
“反正就是知道了。”黎朔笑說。
當時在車站裡,他只能和“審判”一決死戰,現在至少能彌補一下這個遺憾。
在不斷嘗試穿越,卻依然失敗的情況下,夏一南只能接受暫時會在這裡過上一段日子的事實。
他經常從高處看向被陽光擁了個滿懷的平城市,看見街道上的小醫院,安琪拉·塞西爾穿著飄飛的白裙,走在陽光下,每天照顧著不同的病人。
偶爾他也會乘著地鐵,去往不同的城區。這個時候的地鐵明亮又幹淨,上頭坐著各色的居民,一走出站口就能看見明媚的天光。
此後日子還在平穩向前,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繼續,如一輛永不回頭的列車,奔向結局。
終於在某個晚上,夏一南在沉睡過程裡,再次感到了沉重的牽扯感。他想要醒來,只是仍然被一片混沌的黑沉沉纏住,無法脫身。
醒來時,他看見了厄港的晨曦。
黎朔還是在他身邊。狗蛋已經乖乖等在客廳,準備吃早飯了。最近黎朔在教他看報紙,他腦子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快,就是帝國口音怎麼樣都帶了點。
夏一南看日曆,此時距離厄港大爆炸,還有三天。
“今天我們就走吧,去羅島。”他和黎朔說。
黎朔猶豫了一下:“要不等到明天?明天能送狗蛋走,今天晚上我答應去帶他看星星的。”
夏一南說:“也行,剛好能和軍部那些人說一下,讓他們準備安排過去的途徑。”
狗蛋坐在餐桌前,瞪著湛藍色的眼睛:“你們要走了麼?”
“我們沒辦法一直照顧你。”黎朔坐在他對面,“我們的工作很忙,要是……要是有機會,我們會來看你的。”
“哦。”狗蛋點頭,只是掩藏不住自己的失落。
福利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會有人帶他過去,繼續生活,直到被領養的那天。黎朔還特意找人叮囑了福利院裡的人,說明了口音問題,讓他們多加照顧。
吃著早餐,過了會小屁孩猶豫一下,又磕磕巴巴地說:“我聽到過,你們說什麼星星,還有什麼、時空和力量什麼的。那些,是真的麼?”
黎朔和夏一南對視一眼。他們已經儘可能避著狗蛋談論這事了,但畢竟同處一個屋簷下,大概還是不小心被他聽到了。
不過反正是小孩子,大概不會想那麼多的。
黎朔笑了笑:“你不是喜歡看星星嗎,幾天前還說過要當科學家?所以你要好好學習,”他指了指夏一南,“以後就能像這個哥哥一樣厲害了,就能去到太空了。”
狗蛋使勁點頭。
當天晚上,黎朔和夏一南果然帶著他去了附近的小山上。
那裡有個斜坡,長著草和幾朵小花。根據預測這天晚上會有流星雨,黎朔才帶著這小屁孩來的。三人坐在了草地上,背後是棵歪脖子樹。
一般來說,正常的流星一分鐘只能看到幾顆,但顯然今天的流量比平常大很多,每分鐘平均有十餘二十顆流星劃過,它們與大氣摩擦時物質在電離,發出耀眼的光。後半夜整個漆黑而清晰的夜空中,流光都在歡呼著奔湧向地面,像是逆向的煙火。
“按照這個流量,這已經算的上流星暴了。”黑暗中夏一南笑說,輕輕握住了黎朔的手,“我們運氣很好。”
狗蛋看得目不轉睛,不時發出歡呼聲。
有那麼短暫的幾分鐘,流星少了些,他終於得空回頭,和兩人以不甚熟稔的聯盟語認真地說:“我爸爸說要是去到天空上,就能在星星裡看到自己想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