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與他告別。
這天晚上燈塔內的燈火沒有熄過。
那些資料散亂成一地,雜亂無章,得一點點整理起來。然而其中又有很多破損處,大概是因為長久這樣暴露在外,受潮得厲害,字跡有些模糊。加上那些人類從沒見過的文字,夏一南看得也是一知半解,只能猜測性地閱讀,更拖緩了整理和分析的進度。
這件事情上,黎朔只能先整理好外勤人員的檔案,然後在旁邊幫夏一南把歸類好的檔案放在一起。
到了後半夜,連搬運檔案的工作都沒有了,夏一南藉著燈光開始翻一本厚厚的資料,上頭的字細如蚊足,生澀難懂,全部都是實驗報告。
在他右手旁還放著周辰翊的筆記,雖然破損大半,可仍然能看出,他一直在追尋這些高等存在的腳步。星之彩也在他的記載之中,周辰翊曾經親眼見到星之彩升空的宏大場景,與空中絢爛浮光不同的是,腳下遍地的屍骸。
然而周辰翊一直追尋的身影,名叫哈斯塔。
哈斯塔身著飄飛的黃衣行走在世間,被稱作黃衣之王,也被稱作遙遠的歡宴者,不可名狀者。
這時候沒黎朔什麼事情,他已經忙了一天,靠著燈塔的牆壁逐漸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破曉,夏一南仍然在翻看那些資料,和他睡著前的坐姿都沒多少變化。
“還在看啊?”黎朔站起身來到他身邊,“先回島上休息一會吧,我們還可以再在這裡留上幾天。”
夏一南沒抬頭:“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右手背上黃印的事情麼?”
在阿瓦隆的某天,夏一南跟黎朔講過這個印記的存在,包括他使用它的時機。
“記得。”黎朔點頭。
夏一南指了指其中一段文字,那些字仍然是扭曲的形狀,彷彿是被孩童信手畫上:“我找到它的用處了。雖然這段我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但是能大概猜到完整意思。”
他繼續說:“曾經有個人告訴我,如果在這個世界我覺得人類能夠繼續走下去的話,就一定要用出這個印記。我忘了很多東西,但這件事情,我一直記得。”
“這個黃印,是用來固定我經歷過的事情的。”
夏一南拿出另一份厚重的檔案:“這個是黎雅信的研究。她在數十年的研究裡,透過其中一位高等存在的力量,證明了平行世界的不存在。所以我以為的世界跳躍根本不存在,我只是在同個世界的不同時間點上行走。”
“平城市也好,阿瓦隆也好,都是同一個世界。聯盟因為喬朗留下的指示,不惜下線阿爾法,也要保證星艦能夠按時完成,帶著阿爾法以及阿爾法x前往深空。”
他微皺著眉:“理論上來說,只要我能再回到過去,就能輕而易舉改變一切。而黃印阻止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凡是我在那個時間點經歷過的事情,用出黃印後,就會被永久固定下來。”
“簡單來說,你在平城市的某一天畫了一幅油畫,被我知道了。用過黃印之後,不論是誰試圖跳躍時間去更改,你都會在那一日畫出同樣的油畫,這一點是不可轉變的。”
黎朔的目光閃動了一下:“等等,也就是說這些人……”
“對。”夏一南說,“尼坤也好娜塔莎也好,徐承也好安琪拉也好,都會死在未來,不論我們在今天怎麼試圖去阻止。”
“就比如說徐承,你能幫他擋下戰場上的那顆子彈,但你無法阻止幾十年後的平城市裡,他會以‘審判’的身份與我相見。現在再怎麼勸阻尼坤,他也會在那天晚上吞槍自盡。安琪拉即使不參加聯盟的特殊兵種計劃,也有另外被洗腦的途徑,最後變成‘死亡’。”
“這些都是寫好的結局,現在的我們,只是參與了過程而已。”
“包括喬朗命令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