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撞入了每一人的腦袋中,帶了天昏地暗的眩暈感,連外骨骼都不能阻斷。
還未完全形成包圍的兵士動作皆是一停,趁這短暫的間隙,“審判”已重新翻身上馬。亡馬揚蹄,帶著它揮刀向夏一南。
幾條黑刃暴起,穿透了亡馬的胸膛,卻不能阻止它前行的步伐。
“審判”的進攻模式,和聯盟兵士是一模一樣的。但它擁有太驚人的力量與速度,在絕對的實力之前,一貫的對抗方式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然而它被烈焰的爆炸給掀飛了。為了達到這力道,黎朔根本沒有時間控制異能,整片區域都被火炎覆蓋,包括他自己所在的位置。
爆炸將他們四處分散開來,夏一南還沒站起來,就又被炸到幾米開外,撞倒了兩堵牆。
他身前的樓房終於承受不住這暴行,開始傾塌。他的身軀還因為“審判”的力道有些麻木,好在各種痛楚在興奮下減弱了不少,他將身上的廢墟掃開,在樓房徹底坍塌之前,退到了完整的街道上。
在他身後是過去的住宅區,樓房還算完好,只是地上有剛戰鬥過的痕跡,大概是原來的戰場在此處。
煙塵徹底淹沒了前方的視野,層層廢墟堆砌,看不清“審判”的身形了。
然而氣還未喘過來,什麼東西已經刺破了黃褐色的煙塵。
那是尖銳的刀尖,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
外骨骼的目鏡之下,“審判”的嘴緊抿。在這瞬間它的情緒鮮活起來,夏一南光是看它的動作,就莫名感到,它在暴怒。
語音裡傳來某位兵士的驚慌提醒:“別去那邊!我們之前就是……!”
夏一南已經顧不上聽他在說什麼。和他一同到這個方向的,還有克萊爾和黎朔。克萊爾離他們比較遠,此時甚至站不穩,臉色蒼白,還在大量失血。
而即使是黎朔和他的力量加起來,也不是“審判”的對手。
爆炸聲再一次響起,克萊爾被趕來的兵士帶走。黎朔則在四處紛飛的磚石中,來到夏一南身邊,拉著他往住宅區深處奔去。
最後一個勾爪出膛,勾住樓頂,帶著他們兩個勉強飛到了空中。在空中的幾秒,黎朔簡單掃視了居民區的地形,外骨骼的上“信”的推進器啟動,帶著二人朝樓宇最密集的地方飛去。
“審判”的機動性大多來自馬匹,樓宇深處能限制住它們的行動,才能考慮接下來的策略。而如果“審判”真的有戰鬥本能,它就該回頭,追尋那些易於屠殺的兵士。
但它沒有。
亡馬奔跑在樓宇中,撞倒一堵堵厚牆與玻璃。在這不顧一切的前衝中,它受了很重的傷,尖銳的玻璃與鋼筋,交錯插入它的體內,極強的治癒能力也無法阻擋這一切。
距離在迅速拉近,最後在一聲嘶鳴裡,亡馬徹底跪倒在地上。它的蹄子插滿了碎玻璃,暗綠色的汁液流了一身。
自愈需要時間,“審判”下馬,略微猶豫了一秒鐘。
它俯身,拍了拍馬匹的身軀,似乎是在表示歉意,但動作實在笨拙,力道控制不好,讓它看上去簡直是在捶打亡馬。
可顯然它的搭檔領會到了這意思,在“審判”離開之前,輕輕舔了舔它的手。
隨後“審判”站直身,身上老舊的外骨骼在邁步時,發出嘶啞的摩擦聲。
高週波刀被牢牢攥在手中,它的速度逐漸加快,奔跑在樓房之間,撞倒了一堵又一堵殘牆!
同樣的,外骨骼無法承受這力道,逐漸在撞擊中變形。綠色汁液從它身上流出,一路淌過去,猶如鮮血。在層層廢墟之中,它簡直像碾碎一切的坦克。
夏一南和黎朔,已經聽得見它外骨骼的每一次細小摩擦。兩人都不是速度型的異能者,再怎麼奔跑,都無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