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麼好猶豫的?”
“可是……”吳劍男皺緊眉頭,眼珠左右移動。
“您別忘了,再好的獵人也需要獵犬的幫助,飛得再高的雄鷹,也需要有一雙敏銳,洞察一切的眼睛,我的弟弟薩巴特是一個侏儒,但是他有一雙敏銳的眼睛,靈活的頭腦,他可以在您需要的時候,猶如獵犬一樣衝上去!”
“我無心爭權奪利,只想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富足!”
“砍斷自己臂膀的男人,只能任人宰割。一個沒有權利的男人,又怎麼能惠濟天下百姓?”
“這……”吳劍男知道薩勒海和忽必烈之間有交易,之所以求他,一定是遇到了阻礙。
“您還猶豫什麼?一個真男兒應當快刀斬亂麻!”
“好吧!我答應你。”
薩勒海,薩巴特站起來,面對吳劍男緩緩彎腰行禮。吳劍男走到他們身前,扶起他們,薩勒海凝視著他的眼眸子裡綻放著精光,薩巴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手在輕微顫抖。
吳劍男說:“我心中只有道義,明白俠之小者除暴安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你們姐弟既然有心結交我,我想你們同我一樣,還天下百姓朗朗乾坤,還天下百姓太平。”
薩勒海說:“太虛公既答應幫助我們姐弟,薩勒海無以為報,全聽您安排!”她說完,拽著薩巴特的衣角跪倒在地上。
吳劍男再次扶起他們,薩勒海拉著薩巴特頭也不回地走了。吳劍男注視著他們,薩巴特渾身溼透,始終不敢抬頭,他低頭瞅著地面上陰影的眼神裡透露著自卑,懦弱;薩勒海高昂著頭,雨滴拍打在她的面頰上,沖刷著她的眼簾,面頰,她絲毫不懼,目光裡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堅毅。薩勒海是一個堅強的女人,薩巴特性格軟弱難當大任。如今答應薩勒海,察必皇后必然藉機發難。他後悔答應薩勒海了,一雙眼睛愁苦地眯起來。
薩勒海,薩巴特的身影消失在了帳篷拐角。
前方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地面上,地面上由於雨水的浸潤出現了大小不子的水坑,薩巴特從一個水坑邊走過,水坑水面映顯著他的面容,他的小臉髒兮兮的,五官猶如孩童一樣沒有長大,“要是沒有姐姐,我薩巴特算什麼呢?只不過是一個人人瞧不起的侏儒!”他這樣想著時,扭頭看向薩勒海,薩勒海堅毅地盯著前方,雨水無情的拍打在她的面頰上,他感覺到薩勒海手上傳遞來的冰涼溫度。“我這一生只尊重,孝敬姐姐!”他繼續想,盯著薩勒海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的目光。
薩勒海帶著他走進帳篷,然後幫助他擦乾雨水,讓他躺在舒服的毛毯上,薩勒海走到爐子前,生火燒水。薩巴特沉沉的睡了。
薩勒海走到薩巴特身邊坐下,她注視著他,“我們的父母死的早,我們姐弟相依為命!”她低聲說,“姐姐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親人,姐姐為了你願意做任何事情!”她撫摸著薩巴特的額頭,深情地凝視著他,片刻後她又捋順薩巴特額頭上的亂髮,“放心吧!只要有姐姐在,姐姐一定會讓你成為草原人人敬仰的將軍!”她繼續說,淚水從她眼中流淌出來。
然後她走到帳篷門前,拉開門簾子,向外面看,外面的天空昏沉,淅淅瀝瀝的小雨傾瀉而下,噼裡啪啦的雨聲響徹在營地。她拉上門簾子,揹負著雙手在帳篷裡踱步,她走了一會兒,然後又走到帳篷門前,拉開門簾向外看,外面的天空已經黑沉下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停了。那略帶著白色的黑雲像是她此刻複雜的情感一樣沉悶,冰冷。外面的行人漸漸多了,她坐在帳篷門前,一會兒拉開門簾看,一會兒又老老實實坐著,過了很久,她看到門外沒有行人,天色徹底黑了,她才走出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