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取來。”
南弦有些失神,才發現與他斷斷續續的聯絡下,已經產生了那麼多的勾纏。有時候是真的不得不信命,這人就像個狐狸精,打從自己 廣防己。
隔了兩日視朝, 聖上的精神顯見地不太好,聽著底下臣僚娓娓回稟外埠旱情,總覺有些昏昏欲睡。
瞥一眼站在前列的神域, 他抱著笏板巋然不動, 那張年輕的面孔上露出凝重老練的神情, 這些奏疏上的內容,他比聖上先知道。聖上因精力不夠,應付奏對的說法都是尚書省事先準備的,難免有嚼人吃剩的嫌疑。然而沒辦法, 有時候腦子的運轉不聽使喚, 想說東, 卻說西, 屬實是無奈之舉。
情緒低落,也是病症中的一大症候,總是提不起興致來。御史啟奏完畢, 聖上垂眼道:“先開放糧倉賑濟……”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底下一片譁然, 聖上奇怪地抬起眼,見原本分列兩班的隊伍散開了, 一名官員倒在地上,僵硬著四肢,咬緊牙關抽搐不止。
這下他的瞌睡被嚇沒了, 撐著御案站起身來,發懵的腦子忽然清醒,使勁盯住了那名發病的官員。
朝堂上百官避讓, 守在殿外的黃門很快進來, 將人抬了下去。但這場意外, 卻讓聖上窺出了些許異樣,他緩緩坐回去,緩緩道:“這症狀,可是與朕很像啊?”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還是溫迎出列,舉著笏板道:“人食五穀,碰上這等急症,也是常事……”
“尋常嗎?”聖上道,“左侍郎原本可有這病症?若是有,如何為官?”說著抬起一手指點,“命太醫局派人好生替他診治,再去他府上詢問家眷,以前可曾犯過病,問明之後即刻回稟朕。”
這個問題很要緊,背後深意不言自明,如果左侍郎以前沒有這種病,那麼今天的發作,意味著什麼?這癲症,豈是說患就患的,一人突發是湊巧,兩人突發,那麼背後極有可能埋伏著隱情。
聖上很重視這件事,因此左侍郎沒有被送回去,安頓在了尚書下省的值房裡。左侍郎的夫人也被接進宮來,由太醫局的人會同謁者丞,仔細詢問左侍郎這幾日的行動與飲食。
侍郎夫人想了又想,毫無頭緒,“我家郎主從來不曾得過這樣的病,這幾日飲食也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不過他常年有淋證,剛換了方子,症狀像是減輕了些。我原本倒是很放心,不想今日在朝堂上無端驚厥,實在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岔子。”
“想是以前隱藏的病症,遇見變故給激發出來了。”謁者丞道,“家中近來可是有什麼事亟待處置?侍郎為此掛心,才勾出這病症來?”
黃冕並不想多生事端,也試圖讓一切合理,頷首道:“人之七情六慾有所偏頗,便會耗損相應的內臟。請夫人想一想,侍郎近來可在為何事憂心?”
侍郎夫人被他們引導,果然考慮那些私事去了。一戶人家開門過日子,哪能沒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侍郎這陣子在為家中幼妹和離的事操心,這個內情,需要說出來嗎?
正在她斟酌再三,打算和盤托出的時候,一旁的向識諳卻另闢蹊徑,“夫人說侍郎剛換了藥方,請問夫人,可把藥方帶來?”
侍郎夫人忙頷首,從袖袋裡掏出疊好的藥方,雙手呈敬了上去。
識諳接過藥方看了眼,復又拱了拱手道:“勞煩夫人,命家中僕從快馬送藥渣來,下官須查驗藥渣,才能找出病因。”
他的這番安排,令人有些不解,黃冕道:“方子有何不妥嗎?”邊說邊接了過來,但檢視之後,並無任何可疑之處。
識諳沒有多言,轉頭看向侍郎夫人,侍郎夫人並不懂裡頭深意,只知道照著辦總沒錯。於是託付一旁的黃門,趕緊趕回家去傳話,好在藥吊子裡還煎著今晚上要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