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親吻唇角,又變得分外曖昧,他沒有移開唇,反倒更深地啄了下,那過程美好得讓人不敢置信,原來果真當他落了難,她便會任他予取予求嗎?
南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明知他有非分之想,居然沒有推開他。那一別臉,是欲拒還迎嗎?之前再正當不過的接觸,都能被他曲解成彼此有私情,這下可好,更脫不了身了,心下只剩哀嘆,日後再想與他劃清界限,恐怕是不可能了。
正當她唏噓之際,卻半晌沒有聽見他的動靜。他把臉依偎在她脖頸上,隔了好久才發出窸窣的輕顫,仔細聽,竟聽見了他的啜泣。
她心下一緊,忙問怎麼了,他緊緊抓住她的手,小聲道:“南弦,我有家了。”
南弦不由茫然,這是什麼意思呢,就因為剛才親了下嘴角,心就找到皈依了嗎?她忽然覺得肩上責任重大,看來這回是要負責他的一輩子了。
自己也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不知如何是好,於是抬起手,安慰式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所以就在這須臾之間,他們算是定情了嗎?想來好像很簡單,自己也不曾品砸出滋味,待仔細再回味一下,他的嘴唇很軟,湊近之後似乎也更好看了。他抱住她,她有點歡喜,也有塵埃落定的踏實感。自己一直為他憂心,當他回來的時候,好像什麼都是可以商量的,也許照顧他餘生,也算不曾辜負父輩的囑託吧!
不過粘纏在一起不放手,總也不是辦法,南弦還是將他重新推回枕上,和聲安撫著:“情緒起伏過大,對身體不好,還是定定神吧。”
他臉頰上紅暈未消,有種少年人獨有的羞澀味道,望著她的眼神繾綣,能擰出蜜來。
南弦尷尬地笑了笑,“我去看看你的雞湯好了沒有。”
他的指尖卻勾住了她的,“你哪兒都別去,與我說說話吧。”
南弦只得重新坐了回來,兩兩對望,各自都有些赧然。好不容易才搜腸刮肚找出個話題來,南弦問:“這回輕易放你回來,可是因為陛下身體不豫?”
神域點了點頭,“這件事,我該好好謝謝你。”
是謝她主動增加了防己的藥量,還是謝她知情不報呢?南弦道:“那日我去太醫局看醫學抓藥,方子上的四錢增加到了五錢,若不是那戥子不準,你也不能這麼快出來。”
他聞言一笑,“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想用防己助我脫困,你恰好便開了這個方子,可見我們心有靈犀,真是難得。”
這就是他的算無遺策,把人心拿捏得那麼準。他早就知道她不會袖手旁觀,所以早早安排下了那個善於稱量的醫學,只等她開了方子,便可以實行。如此看來,他這回被無端圈禁,事實應當不那麼簡單。
南弦試探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位侍御史會彈劾你謀反。”
他倒是一副從容的姿態,眼波流轉,釋然道:“謀反這個罪名,早晚會落到我頭上,晚來不如早來,在我自己能夠把控的境況下,把難題扔給滿朝文武,這樣不是更好嗎?”
他話沒有說破,但南弦隱約窺出了其中端倪,找個人刻意彈劾,這種控訴正中聖上下懷,必定會借題發揮為難他。結果查無實證,又遇聖上病重,朝中重臣這個時候必要作出取捨,一旦他們選擇保全大宗,那麼他今後的路便穩妥了。如此看來他不光借力打力坑了聖上,就連滿朝文武,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南弦長出了口氣,不得不佩服他的膽識,眼前看著那麼純質無害的人,誰會想到竟有如此深的謀略。
可她又擔心,壓聲問:“你打算如何處置陛下?用量照舊不減嗎?”
這“處置”一詞用得很好,臥在枕間的人說:“我沒想讓他死,我是吳文成王的兒子,若是取他而代之,豈不是壞了我阿翁的名節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