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老家照顧我爺爺，我爸媽給我開工資呢。”
略帶嘲諷的話語讓姓張的公交車司機嘖嘖了兩聲。
“挺好的呀，你看你們現在年輕人工作壓力大的，又討厭迎合上司、同齡人交流也少。你爸媽願意這麼幹你也樂得清閒。”
風零看著張師傅樂觀的笑容，嘆了口。
“張師傅，你可真樂觀，可惜我這次回去沒那麼簡單哦。”
“別嘆氣了，年輕小夥子要有朝氣，未來的路還很長，要往好的看。走了！”
“吱呀！”公交車氣動門關上，載著風零向長途汽車站駛去。
“我先睡會啊張師傅，麻煩到站了您喊我一下。”
“好，你睡吧。”
風零靠著窗戶，目光也眺望著遠處。
汽車駛過沿海大道、
駛過優美的鄉村小道、
駛過5級景區的外圍小路
這些無數個令人審美疲勞的風景此刻卻逐漸變灰、變黑，最終變成了一條長線消失在風零犯困的視野中。
……
恍惚間，不知道是做夢了還是怎麼的，這個夢很真實。他好像看到天空沒多久就變得很黑，巨大的風浪在面前翻滾著，狂風暴雨間、自己駕駛著一葉扁舟在波峰浪谷中上下起伏，這樣的場景他第一次見到。
即使如此，憑著精湛的操控風帆的技術，風零將小船好險不險靠向海岸線。
“快了！就快到岸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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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距離海岸線不足200米的距離，風零掌著舵努力掙扎著做最後的拼搏，只要能上岸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天不遂人願，一個比之前更大的浪頭從深海處終於蓄能完成，奔騰翻湧著，以一張巨口吞咬的姿勢頃刻間淹沒了風零的風帆。
這一次、巨大的浪花不僅將風零打翻入海，還把他求生的小船也打翻了。
“咕嘟咕嘟！”
風零終於在海浪中掙扎著翻出水面。
萬幸的是，海邊長大的孩子水性都不差，風零抱住一塊木板隨著海浪上下起伏。
但在這樣的狂風暴雨夜晚，落入水中的風零此時也不得不鑽入海中，以防被浪花裹挾到其他地方。
狂暴的海流依然沒有隨他意，洶湧的暗流讓風零的體能狀態很差，體力損耗也非常厲害，風零嘗試換了幾次氣，平時非常簡單的潛水此時此刻卻不奏效了。
再次露出海面的風零終於沒能控制住身體，一個浪頭打來將他吞沒，然後又是一個波峰把他推上海面。
“砰！”
風零被巨浪一下子甩到一處礁石的一角，頭也被撞到了礁石上暈了過去，後腦勺頓時血流不止。天空突然滑過一道流星。
他最後的念頭。
“爺爺！”
……
“奇了怪了，這一覺睡的後腦勺好疼。”
“嘶！”
風零伸手摸到後腦勺。
“什麼情況，後腦勺上真的受傷了。”
摸著腦後的紗布，觸碰到傷口的風零齜牙咧嘴兩下。
他嘗試著爬起身，看了看四周。
周圍的場景看上去有些熟悉卻又很陌生，而他先前正躺在一張破床上，從周圍破損的牆壁看去，破木板縫隙處不時吹來陣陣涼風，還算涼快。
“風兒！”
“爺爺！”
風零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熟悉的老人。
“快，快躺下，你傷口剛恢復，把這個喝了！”
“爺爺！這裡是哪裡，您怎麼穿這一身奇怪的衣服。您先歇著吧，我沒事，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