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瓜兒手中拿著撥浪鼓玩得正歡,似乎聽得了姐姐的聲音,她小臉立即轉了過來,然後眼睛就一直盯著自己姐姐瞧,怎麼都不肯移開。
謝繁華從母親手中把妹妹接了過來,親了她幾口,方才說:“妹妹越發重了,娘,您怎麼自己抱著,讓丫頭們抱著就是。”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她自己也捨不得將妹妹給丫鬟抱,妹妹再重她也願意自己抱著,然後跟自己母親一起並肩往內院走去。
陳氏道:“她能有多重,哪怕再重一些我也抱得動,她是我閨女,捨不得讓旁人抱著。”說完重重嘆息一聲。
謝繁華看了自己母親一眼,沒再說話,待得進了後院,將丫鬟們打發在外面做事,她則將妹妹放在床榻上,讓她自己玩。
甜瓜兒漆黑的眼珠子一直盯著姐姐,忽然就扯著嘴巴笑了,興奮得爬來爬去。
見女兒這什麼都不懂的小木瓜樣子,陳氏忽然就哭了,扯著帕子擦眼淚。
“金貴,你去給侯夫人沏茶去,再去弄點點心來。”謝繁華將金貴也差了出去,這才蹙眉問道,“娘,您怎麼了?剛剛瞧見您就覺得不對勁,眼睛紅紅的,在家似乎就哭過。”
她想不明白娘為什麼會哭,她已經不記得娘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了,自從有了妹妹之後,爹爹對娘、對妹妹,那是好得沒話說的,怎麼自己才嫁了人,娘就又受了委屈了?
“是不是爹,爹他,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孃的事情?”謝繁華琢磨著,還是憑著感覺直接問了出來。
陳氏抽泣著,終於止住哭,抬起眸子看女兒,問道:“女婿回來什麼都沒跟你說?”
丈夫跟女婿都要上戰場打仗去了,丈夫昨兒回來萬分為難地跟自己說了之後,她就一直在哭。不但是不想丈夫出去打仗,她更是心疼女兒,女兒......女兒這才成親多久啊......
謝繁華見不是爹爹做了對不起孃的事情,倒也放了心,只是聽孃的意思,自己丈夫確實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的,不由道:“昨天他回來的時候,我瞧他臉色確實不太好,似是有話對我說,可卻什麼也沒說。早晨他起得早,我連人還沒見到呢。”
說完她低下了頭去,雙頰早已紅透了。
陳氏是過來人,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剛剛進來見女兒走路的姿勢不正常,就想問了,一時打了岔就沒問,此番拉著女兒問:“你昨兒晚上是不是被折騰了?”夫妻間正常行房事自然不叫折騰,可瞧女兒這樣子,明顯是被折騰得不輕的。
縱使謝繁華活了兩輩子,可上輩子到死也是黃花閨女,所以,她只是新婦,乍然聽自己娘這般問,臉更紅了,埋怨道:“娘,別說了。”
陳氏左右瞧了瞧,見丫頭們站得都遠,便拉著女兒手道:“傻孩子,娘問也是為你好,你在娘跟前害羞什麼。娘是過來人,你經歷過的事情,娘都經歷過,只是,身子是自己的,男人耍浪起來又是不知道停的,你要是疼、不舒服,儘管喊出來,不要因為羞臊而憋著,不然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謝繁華不想再聽這些,只匆匆點頭說:“女兒記住了,下次一定注意。”又趕忙轉開話題問,“娘,您剛才想說什麼?是不是他在朝中出了什麼事情?”
陳氏搖頭嘆息道:“我們母女都是命苦的,嫁得會打仗的男人,總是要忍受離別之苦。他昨兒沒跟你說,想來也是說不出口的,不過,娘聽你爹說,這次是聖上親自點了名的,想來女婿也是拒絕不了的,說是突厥人無法無天,已經欺負到咱們家門口了。”
“他......”謝繁華有些哽咽,眼圈兒霎時就紅了,但她不想讓娘瞧見自己柔弱的樣子,硬是將眼中淚意憋了回去,勉強擠出笑道,“他是邊關狼將,遙城是他成長的地方,突厥人若是想要侵犯中原,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遙城,就算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