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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隴一愣。
其實她知道的。
她不會因為被迫的經歷看不起自己,和別人相處時也稱得上是有禮有節。
可在卿薔面前,她總會忍不住把自己放到塵埃裡。
這又和麵對江今赴時禁不住的膽怯不同。卿薔這種人,給她的是自慚形穢的感覺。
童隴嚥了口涼茶,難免想到誰才能配得上卿薔,畢竟她看一眼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江今赴。”卿薔突然跟她說話。
童隴茶嗆了出來,劇烈咳嗽了陣兒,她邊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一邊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卿薔沒在意,等她平靜下來,晃了下手機,細白手指輕點,童隴收到一處酒店地址:“我不見童邵,你要給童家交差,就去這個地方。”
“人我約了。”卿薔眯著眸,笑意流轉,是童隴自見到她以來最情緒外露的表情。
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月色皎潔,美人狡黠。
“江二應該不會亂來,我會派人跟著你,”卿薔說完,又似無意地補充,“事情結束前,你都可以住在那兒,不會有人打擾。”
會客廳的暖光環繞,是沒溫度的,童隴卻感覺她chapter 12 就像彼此入骨的悖論,提起便是破戒的例外。
酒店不遠,同處上京中心。
江今赴沒急著去,路上跟任鄒行打了通電話,讓他在酒店組個局,結束通話後,也到地方了。
經理迎上來,卻被江今赴揮手擺退。
他開完會直接回的主宅,邊往電梯走邊脫西服,門開,外套已經掛在他手臂處了,另隻手脈絡蓬勃,將領帶扯得鬆垮,緊繃了一瞬的襯衫刻出他身體線條,深邃、又帶了幾分放浪。
江今赴的眸光極為寡淡,卻被幾個動作平添上急不可耐的欲色。
電梯門關,大廳有人訕訕地收回目光。
童隴正在房間一臉平淡地對著亮起的手機螢幕。
直到童家戛然停止對她的問詢,她才有了那麼一點兒坐立難安的感覺。
童隴知道,她在跟童家說完江今赴今晚會見她時,童家就派了無數雙眼睛盯著她,現在不問了,只能說明江今赴真的來了。
果然,有意虛掩的門很快被推開。
江今赴一齊二整,瞧見是她並不奇怪,只是方才的急不可耐變成不耐,懶散垂著眼皮,雙手插兜倚在門框:“她應你了?”
童隴太過發怵,一時沒給出回答。
江今赴周身太過沉冷,生來上揚的眼型消減不了幾分戾氣,反而增添邪性,即使斂眸不看,也容易讓人心悸。
童隴被他的叩門聲喚醒,連忙點頭。
江今赴沒反應,又問道:“讓你帶話沒?”
童隴搖頭。
“發訊息給她,說我來了。”
童隴茫然地照做。
片刻,她沒收到回話,江今赴的手機卻亮了。
他耳廓彆著耳機,垂眼點開語音——
“二哥,好聽話啊。”
卿薔尾調漸消,還帶著上揚,有計謀得逞的意味,更多的是慵懶惑人,像霧霾天的烏雲繞月,看似居高臨下,實則內裡纏綿。
江今赴哼笑了聲,散漫地收起手機,朝童隴頷首:“她讓你在這兒踏實待著,你就踏實。”
“要是問我的反應,你就說我面色鐵青,”他頓了頓,往下編,“摔門而走開車撞樹搶救無效永別人世,她聽了會很高興。”
咒起自己來,他一點兒不心軟。
童隴覺得這對兒仇人真要命。
就像彼此入骨的悖論,提起便是破戒的例外。
上京風平浪靜了幾天,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