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華小臉刷一下又紅了,抬起眸子匆匆瞄了他一眼,復又低頭,只小聲說:“誰說是我的?這不是我落下的,周哥哥你找錯主人了。”說完話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低頭閉著眼睛就要跑出去,卻莽撞地撞在了周庭深身上。
“對不起周哥哥,我……”她忽然發現自己聲音帶了哭腔,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周庭深將她扶穩了,難得地給個笑容道:“既然不是你的,我便再去找失主,你自個走路看著些,別再莽撞了。”
謝繁華一顆心立即盪漾起來,小臉兒紅撲撲的,女孩子才十四五歲的年紀,臉蛋最是嬌嫩的時候,便是沒上妝,那巴掌大的小臉兒也如新剝了殼兒的荔枝般,鮮嫩水潤。女孩子到了十四五歲,身子骨就跟抽了條一般,似乎只是一夜之間,曾經的小姑娘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好佳人。
周庭深面不改色,輕聲問道:“還不走?”
謝繁華扭著身子,又看了眼他攥在手裡的荷包,好意提醒道:“周哥哥呆會兒何不開啟那荷包瞧瞧,許是荷包的主人在裡面留了什麼線索呢,若是有線索,或許可以幫助哥哥找得施主。”說完話跟受了驚的小兔子般,提著裙子一溜煙就跑了。
周庭深望著那抹俏麗的身影,方才還舒展著的眉心,一下子就又微微皺了起來。他迅速開啟那荷包,裡面的確有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是娟秀的小楷,這字他是認識的。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元宵佳節,不見不散。
真是蠢丫頭,既是想約他相見,卻連時間跟地點都沒有,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周庭深不動聲色地將紙條重新放入荷包中,手緊緊攥著那荷包,似是暗暗較量斟酌一番,方才緩緩將荷包塞進衣服裡。
且說謝繁華回了謝家,院子裡卻找不著人,這才想著,昨兒放了他們回家團聚去了,怕是一時回不來。
金貴當初是被家裡人賣掉的,自然不會回去,見小姐回來了,小跑著就迎了出來。
“姑娘你餓了嗎?奴在小廚房給你煮湯圓吃。”金貴是個跟屁蟲,只要自己主子在她視線範圍內,她必是要片刻不離地跟著的。
謝繁華在梳妝鏡前坐了下來,看著鏡子裡面自己那張紅撲撲的臉,她深深吐出一口氣,問金貴道:“我漂亮嗎?”
金貴早就覺得自家小姐真是太漂亮了,因此狠狠點頭:“小姐是最漂亮的,雖然咱們太太也美,可是還是比不上小姐。”
“憑嘴。”謝繁華此番心跳得很快,她怕被人瞧出心思來,只催促道,“快去煮湯圓來給我吃,我餓了。”
金貴正準備應著出去,那邊謝潮榮並妻子走了進來道:“你去多煮一些。”揮了揮手,叫金貴下去後,謝潮榮望著女兒道,“怎生將院子裡頭的人都放了出去?該是留幾個下來伺候著的。”
謝繁華道:“爹,不過就是一個早上的功夫而已,再說了,一年一次的除夕夜,誰不想跟家人一起團聚啊。女兒就自作主張放了他們一晚上假,別看只有這一晚上的假,他們可高興了。既然得了恩惠,哪有不認真做事的?女兒就是想要告訴他們,只有盡心盡責地去做事,才能享受該有的福利。”
“棗兒做的都是對的,爹爹支援你。”謝潮榮笑了笑,便往一邊坐了下來。
陳氏坐在了自己女兒身邊,拉著女兒手說:“棗兒,你外婆可有提起娘?”
謝繁華見自己母親眼圈兒紅紅的,都有些腫了起來,那些胭脂水粉遮都遮不住,她不免心疼起來,握住自己孃的手說:“外婆素來是豆腐心,此番怕是還在生孃的氣,所以故意不理孃的。其實外婆是最疼孃的了,只要你跟爹好好的,她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陳氏低著頭,眼淚又撲朔朔掉了下來,啜泣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