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記不清楚,他卻確確實實的有著仇家,他想要變得很厲害,找到他的仇家,然後問出他忘記的事情,也問出那些因為他年紀太小,缺失的記憶。
比如他的父母在何處,比如他是否有親生的兄弟姐妹。
於是他看著岑藍,滿眼渴望地問,「真的嗎,師祖,你真的願意教我嗎?」
岑藍自上而下地看著他,手指卷著他的長髮,「那要看你笑的好不好看。」
姜嘯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慢慢勾唇對著岑藍笑起來。
他眼中亮著比碎星還要明亮的華光,渴望要順著眼中淌出來,不僅僅是笑得好看,甚至令人覺得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和渴望。
岑藍頗為意外的眉梢微動,「你對我這樣笑,一直這樣笑,不僅是陣法,我還可以親自教授你七情道。你知道七情道乃是我親創,這雙極門門中百家修煉,皆是我根據各門根基和以往的修煉法門親手編制。然萬變不離其宗,這世間沒有比我親自教授更好的法門。」
「你年歲尚淺,修為淺薄並不是壞事,不曾沾染過其他的功法和俗塵,便是比你天生靈體還要好的資本。」
姜嘯簡直難以置信,這就如同一個天大的餡餅端端正正的砸在他的頭上。他自然知道,沒有什麼功法會比親自跟著雙極門老祖、七情道的創造者修煉更加好!
可……可她說的是真的嗎?!
世人皆知,她連親收的幾個弟子都未曾帶在身邊過幾日,更遑論什麼手把手的教授指點。
上登極峰的登極石階,三千陣法乃是她一天之內設下,環環相扣,陣陣相通,莫說外來妖邪,便是修真界泰斗級的幾個人物,也不敢身邊不帶著破陣法器便隻身擅闖。
雙極門老祖最為人敬重的甚至不是開宗立派,令雙極門鶴立於修真界千年不衰,而是她本身便是一個傳奇。
這樣一個人,為何會獨獨對他這般?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來換這些,就只是躺在她的榻上笑上一笑嗎?
姜嘯覺得荒謬且不真實,哪怕是在戲玩的角度上來說,他的品貌也不是什麼極品,他……到底哪裡得她青眼,令她不僅屢次饒過他,甚至願與他出山,共去一個她根本不屑一顧的歷練場……
姜嘯面上笑著,心中卻千頭萬緒,無從理順,無論如何想,他都想不通這一點。
他短暫的生平都沒有接收到太多的善意,一點點便讓他誠惶誠恐,他怕極了,怕的不是岑藍突然的施予和收回,而是得到的是否要用他的全部去換,他也是因此不敢答應她要他做道侶的事情,這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呢。
「不想笑就別笑了,難看死了。」岑藍伸手捏住了姜嘯的嘴,「行了睡覺吧,明日開始門中便要準備外出歷練的事情和隨行弟子的選拔,你想去,首先得勝過門中也想去的弟子吧。」
姜嘯被抓著嘴,像個小鴨子似的點頭,岑藍鬆開他,躺在他身邊,「有信心麼,你這點三腳貓的能耐,要不要我幫你?」
「不……不用。」
姜嘯倒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只要岑藍不逼他在他師尊榻上和她苟合,兩個人在一起混了這麼多天,他也不至於怕的太厲害。
他轉到岑藍的對面,和她面對面很近的躺在一個軟枕上,呼吸放輕,卻還是擋不住說話的熱流噴灑向對方,「我自己努力,那樣對門中弟子就太不公平了。」
岑藍察覺他小心翼翼的湊近,心裡哼著想這小子還算識相,面上也帶上些許愉悅地笑起來,「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公平,選拔弟子不論高低不限法器,你就知道對方沒有高人相助?你這愣頭青似的衝上去,說不定讓人一個法器兜頭,罩得連人臉都看不見就輸了。」
姜嘯卻還是搖頭,岑藍抬手都要敲他了,他才說實話,「可師祖你的法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