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吃完,直接上樓回房。
“吱呀……”
酒樓的夥計端著油燈,把他們分別送到房間,點亮房中的燈,這才離去。
房中也被燈光充斥。
房間倒是寬敞。
宋遊打量了幾眼,便在床邊坐下,感受著被褥的柔軟,感覺奇妙。
道人心態一向很好,一路斬妖除魔,哪怕場面再血腥,也不影響自己盡力張羅吃食,或是到了縣城詢問著去找些當地的美食來嚐嚐,一路見識民生疾苦也不影響他在每晚睡前與三花娘娘閒聊幼稚的話,只是也確實有段時間沒有睡過床、也有段時間沒有在這麼大的飯店吃過飯了。
此時上身往後一倒,倒在床上,有一種從荒野重回文明的感覺。
餘光一瞥,瞄見了窗臺上的貓兒。
“三花娘娘在看什麼?”
“那兩個人走了。”
“嗯。”
“坐的馬兒車。”
“三花娘娘還記得他們嗎?”宋遊對她問道,“我們在逸都見過他們。”
“三花娘娘記得逸都。”
“他們呢?”
“不記得了。”三花貓回答著,扭身從窗臺上跳下來,抬頭看向他,“人都長得差不多。”
“那怪不得三花娘娘。”
“對的。”
三花貓幾步便跳到了床邊,在道人垂下來的道袍上擦了擦四隻爪子,輕輕一躍,便跳上了床,再隨便側身一倒,便了躺下來,也舒展著四肢。
四隻爪子都開了花。
宋遊只覺得感慨。
初到逸州是明德一年的初秋,現在卻已經是明德五年的冬日了,沒有想到在這萬里之遙還能見到故人——自己一路走來只覺得一切都很快,自身也好似並沒有任何變化,但見到故人身上的歲月風霜與心境的變化,才知曉這段時間雖然不長,但其實也不算短了。
就連俞知州也被調回了京。
三花娘娘則已經可以很自然的跑到自己身邊來、挨著自己睡了。
“……”
宋遊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起床洗漱。
三花貓則跳下床,緊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