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卻不是因它的本事而將之拿過來。
此時翻來覆去仔細打量——
這把分水刀像是一柄匕首,刀把一手可握,刀身半臂來長。草原上的人很喜歡用匕首,連吃肉都要用匕首,也很喜歡佩戴短刀,尋常人家的匕首一般會用牛角做柄,刀身彎彎的,有身份的,就用金銀做柄,更尊貴的,會鑲嵌寶石,弄得珠光寶氣,十分華麗。
然而這把匕首的外形風格卻與草原上常見的匕首不一樣。
木柄,刀身直。
細看刀身上原先還有字,不過被劃掉了,且是連著被劃掉的,既看不出原先寫的什麼,也看不出是大晏文字還是草原文字,又或者是別的什麼西域國家海外國家的文字。
“……”
宋遊懶得思索,收回目光,便將之遞給了身邊的貓:“送給三花娘娘。”
“喵?”
“這是了不得的寶物,不是上古遺留,便是先天神靈造物,有控水之能,正好三花娘娘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刀子來玩嗎?”宋遊說道,“只是近些時間妖魔用它害過不少人命,便沾了汙邪穢氣,使得寶物蒙塵,它又比那面旗子厲害很多,三花娘娘要用它的話,須得將它洗乾淨才行。”
“!”
聽見是了不得的寶物,比自己的那面小旗子還厲害,三花貓頓時神情一凝,扭頭就往桌下跳去。
“篷……”
落地時已是人形。
幾乎是睜大了眼睛,雙手接過刀子,拿在手上仔細的看。
“很乾淨!沒有灰塵!”
“此乾淨非彼乾淨,此塵非彼塵。”
“筆乾淨!筆沉!”
“器物無罪,要想把它洗乾淨也簡單,只需將它從害人的妖魔中拿過來,交到一位善人手中,正常使用,時間便自會洗掉它的汙穢。”宋遊一邊說著一邊與三花貓對視,“三花娘娘心性純淨,纖塵不染,想來會洗得更快。”
“聽不懂……”
“別用它害人,等它重新散發寶光,就可以隨便使用了。”
“知道了!”
“在此之前,可小用不可大用。”
“小用?”
“小用。”
“用來砍路邊的草和樹子是小用嗎?”三花貓便問道。
“還可以再大一點。”
“用來割耗子和魚兒的肉是小用嗎?”三花貓又問道。
“還可以再大一點。”
“什麼呢?”
“好比三花娘娘拿著水囊或鍋碗去溪泉邊上打水,就可以用它從溪泉中取水。不必彎腰,不必溼鞋,只需用它一招,水就會自己上來。”
“對哦……”
三花娘娘下意識點頭答道,心中欣喜,越看這把小刀子越喜歡。
只是喜著喜著,忽然覺得不對,於是神情一凝,一歪頭把道人盯著,眼睛都不眨一下。
“以後打水之事,就請三花娘娘多費費心了,也好熟悉一下分水刀的用法。”
“!”
三花娘娘滿臉嚴肅。
不過嚴肅歸嚴肅,盯著道人歸盯著道人,她還是把自己的新刀子給收起了,與旗子放在了一塊。
就在這時,有敲門聲。
“誰呀?”
興奮中的三花娘娘答了一聲。
門外之人愣了一下,但也答道:
“是我,張道元。”
“唔……”
三花貓晃了晃腦袋,這才又變回貓兒。
宋遊則不在意,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張軍師,手中拿著一個竹筒,裡面放著二三十粒黑色種子。
張軍師倒是沒有驚訝於剛才那道聲音來自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