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姿容絕色的女子仰頭,目光落在天上。
她的表情一瞬間空茫得令人心生傷感,許久,阿蘿垂頭,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比樂陽還喜歡?”
“他可曾為阿妤這樣用心挑選夫家?”
阿馨的回答,就叫阿蘿笑了,之後臉色慢慢地冷了下來。
“真是噁心。”
“阿蘿?!”
“所謂的真愛,就是拿我的性命威逼她委身?給我選一個丈夫,莫非就要我感恩戴德?”阿蘿一雙手用力地扣進掌心,刺痛的同時,腦海之中就突然警醒了起來,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突然一轉身快步往遠處的街上去了。
寧國公夫人正忖思,片刻臉色也變了。然而她遠遠地擔憂地看了阿蘿的背影一眼,就低聲對寧國公說道,“叫人去叫三弟跟著阿蘿。”
“什麼事兒啊?”寧國公就茫然地問道。
“若三弟當真對阮氏念念不忘,那麼真的會將阮氏的屍骨還給阿蘿姐妹?”
寧國公沒有想到弟弟會這樣不是人,眼睛都睜大了。
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是說,那是阮氏的屍骨嗎?”
“能證明阮氏身份的,不過是個戒指。”寧國公夫人就淡淡地說道。
寧國公已經呼吸不暢了。
他覺得自己多年聽到過許多匪夷所思的話,可是隻有此刻的這些,叫他覺得無法應對。
許久,他抿了抿嘴角輕聲說道,“所以叫三弟去,跟阿蘿一塊兒再把那墳給挖開?”最近阿蘿與林三老爺就忙著挖墳了,林三老爺到底是大理寺卿,心細如髮,若是心裡懷疑,就一定會努力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因此他就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這才對妻子輕聲說道,“如那是阮氏的屍骨,這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不是……阿蘿只怕還得去找二弟。咱們現在就去南陽侯府等著,可別叫阿蘿吃虧了啊。”
見他一心為阿蘿著想,寧國公夫人就微微頷首。
她抬手摸了摸寧國公的大頭。
寧國公急忙蹭了蹭,又逼著南陽侯夫人上了車,全都去了南陽侯府。
這一路無話,倒是阿蘿處,她快馬加鞭出城就騎馬,一路疾馳到了西嶼山。
清幽荒涼的山中,孤零零地立著一個墳頭。
她也沒幹別的,從馬上解下來了工具,就專心致志地挖墳。
直到一層薄薄的土被挖開,她就將那棺材給拖了出來。
開啟,裡頭是一具白骨。
女子的白骨。
穿著的是從前阮姨娘最喜歡的衣裳樣式,可是阿蘿卻越發細緻地跳進了棺材裡,俯身,幾乎貼近了那白骨的最近的距離,細細地檢視。
林三老爺累得吐了血趕過來的時候,就見阿蘿正半跪在棺材裡一寸一寸地撫摸那白骨。
林三老爺受到了衝擊。
他覺得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如阿蘿一般膽大的丫頭了。
比那些仵作膽子都要大。
“發現什麼了?”他快步上前,見阿蘿臉色凝重,就關切問道。
他心裡簡直就是暴風驟雨。
若是這屍骨還不是阮姨娘的,南陽侯又騙他,那林三老爺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了。
因為當初將那戒指帶給阿蘿的是林三老爺,這顯然是叫他背了黑鍋。
“真的不是。”阿蘿細細地摸索了那森然的頭骨之後,臉色慢慢地變得猙獰。
“你怎麼知道不是?”見她目光噬人,林三老爺不由詫異地問道。
“我母親當年為了我,曾經傷過頭。”她那時年幼,又心裡還想著得到父親的疼愛,還不知阮氏是多麼的艱難度日的時候,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