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南朝血脈的卑賤庶女,到底有什麼好呢?
愛女周玉那年在誠王府裡吃了虧,魏陽侯夫人不討厭林家的阿妧就見了鬼了。
在她眼裡,這些南朝的狐狸精們都不是好的。
若阿妧沒有勾勾搭搭,那年為她說話兒的權貴怎麼那麼多?
她也實在想不明白長子到底喜歡那個據說妖妖嬈嬈的阿蘿什麼。
當初天天書信來求救,哭訴命苦說都要被阿蘿打死了的是他。可是如今哭著喊著要娶人家的,也是這個兒子!
“早前你就說那是個狐媚子,果然是這樣!你看看大哥兒,”魏陽侯夫人就跟臉色沉重的魏陽侯抖著手中的書信哭著控訴道,“都說出來娶不上那阿蘿就不娶別的女人的話了,這是一般的情分?可見那丫頭的心機,勾搭得咱們大哥兒撒不開手啊!”她默默地流淚道,“生了一張狐媚的臉,從前勾引陛下也就罷了,這在長公主面前也不消停。跟她的那個妹妹一個樣兒!”
“你少說兩句吧。”魏陽侯見妻子抱怨,突然覺得肋骨痛。
他真是一閉眼就想起慶陽伯的大拳頭。
且他當年就已經被皇帝給嚇著了,再不敢說阿蘿的壞話兒。
說來奇怪,想當年入宮之後心情沉重地回府來叫長子往後離妖精遠點兒的是魏陽侯大人,可是當魏陽侯被慶陽伯打斷了肋骨閉了嘴,從那兒往後,卻是魏陽侯夫人母女對林家女不依不饒起來。
說起這事兒魏陽侯就後悔壞了,早知道林家的那阿妧在陛下面前竟然能得寵那麼多年,他還說什麼壞話兒,只叫女兒周玉去跟阿妧做好朋友沾光兒了。如今看了這封書信,不知怎麼,魏陽侯的眼睛就亂轉起來。
說起來,如今阿蘿在長公主面前的地位比他兒子的還高,在阿蘿的面前,他兒子還得管人家畢恭畢敬地喊一句林大人。
這樣的身份,生得還美,特別是這兩年宮中隱隱有動靜,說阿蘿的妹妹阿妧是給皇子預備,往後是要做皇子妃的。
雖然這到底給誰做皇子妃尚未定數,可空穴不來風,只看皇帝並未遏制這種流言,此事就有點兒譜兒了。靖王老大一把年紀,面對花兒一樣嬌滴滴的小姑娘就跟那老牛似的,自然不會是他的王妃。
餘下的六皇子與七皇子年紀相仿,且出身在魏陽侯眼裡,別管曾經是公主還是貧家女,如今這倆都差不多,都和阿妧匹配,只看皇帝最後挑中了哪一個罷了。魏陽侯的心裡就打起了小算盤。畢竟,若阿妧做了皇子妃,日後起碼也會是個郡王妃,那身份就很高貴了。
阿蘿有個皇子妃的妹妹,又在長公主面前有體面,若是能嫁給兒子……
“什麼皇子妃!一個野丫頭罷了。”想當初魏陽侯夫人尚且沒有十分惱怒,只是這兩年下來,周玉在外頭叫七公主給收拾了好幾回,就叫魏陽侯夫人心疼壞了。
早前她有些惱火女兒驕縱任性肆意結仇,可七公主這不依不饒的性子也太過分了些。仗著皇帝寵愛她,她就幫阿妧出頭,周玉膽子再大也不敢對公主上爪子,正經吃了幾次虧。一想到阿妧就是那禍頭子,魏陽侯夫人就拍著床邊兒哽咽道,“沒規矩的,心眼兒那麼小,還知道挑唆七公主,這樣狡猾,有什麼資格做皇子妃!”
若阿妧還能去做皇子妃,那魏陽侯夫人非嘔死不可。
怎麼這種心機深沉裝模作樣的白蓮花兒,反倒越發風光顯赫了?
“我倒是希望她去做皇子妃。”
“你!”
“若她不嫁給皇子,憑她和阿瑾的情分,咱們家的阿玉莫非還有半點兒指望?”魏陽侯如今頭疼得很,他這兩年仕途不大順遂,不提寧國公總是在外頭對自己冷嘲熱諷,就都說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叫。林三老爺從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他為難,只是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