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瑾那精緻美麗的側臉,不知怎麼,一顆狐狸心就蠢蠢欲動起來。想到順昌侯府大公子的前車之鑑,又想到夫君得從娃娃抓起啥的,她就摸了摸自己的胖下巴看住了這漂亮還很真誠的小夥伴兒。看了衛瑾許久,衛瑾歪頭看了阿妧一眼。
他雪白的臉頰都紅了。
“姑姑為什麼這樣看我?”
迎著衛瑾那單純的目光,本想吃把窩邊草的胖糰子一下子就把賊心給塞回肚子裡了。
更何況,想到誠王世子妃對自己的偏見,她就不寒而慄。
雖然誠王世子妃對她道歉了,可是就是因為世子妃對她道過謙,阿妧才知道,自己這樣下過世子妃的臉面,那世子妃只怕這一生都要對自己有心結了。她恐懼那種複雜的人心,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很機靈聰明,會討喜可愛的人。
如今她討喜,不過是因為她是一顆糰子,可是若日後她長大了,泯然於眾人了,那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想到這裡,就把自己的心給縮回小小的烏龜殼裡,拿大大的尾巴蓋住,小聲兒說道,“沒什麼的。”
“姑姑有什麼心裡話,都可以告訴我。”衛瑾就認真地說道。
“真的沒有什麼。”阿妧不肯說,衛瑾就體貼地不再追問,只湊過來和阿妧靠在一塊兒看她寫的字,見彷彿是有了趁手的毛筆,因此阿妧的字兒認真有幾分好看,他的眼裡就多了幾分喜歡,指著上頭的一張滿滿的字兒就低聲說道,“有火候了。可以繼續寫下去。”
他四處看著這裡裡外外的擺設,見童趣天真,顯然是花了心思的,就走過去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滿眼的好奇。
他年少卻嚴謹,自己在王府的書房很單調,哪裡有阿妧的書房有趣兒。
“對了,魏陽侯府七姑娘,後來又有沒有找過你啊?”阿妧今日被衛瑾表揚了,頓時就翹起了尾巴,趴在桌子上好奇地問道。
“姨母來找過我,說她病了,叫我去哄哄她,開解她一些。只是我說既然病了那靜養就是,我又不是大夫。更何況難道她病了,我就要去哄著她不成?她莫非比我還要緊?”
衛瑾走到了阿妧小書桌上,突然微微一愣,稚嫩的手就取了這大大的卻矮矮的,可以叫胖糰子坐在面前或是站在前方都很方便的紅木案桌上一枚小小的卻很精緻可愛的玉雕來。見這玉雕乃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狗兒,他又見這是一排十二生肖的玉雕,不知怎麼,就回頭看了阿妧一眼。
比這玉雕更精緻貴重的擺設都在遠處,只有這一套小玉雕卻放在桌子上,寫字的時候抬頭看一眼就能看到。
“這是靖王殿下送給我的書房的賀禮。”阿妧很喜歡靖王給自己雕琢的玉雕,就顯擺起來。
她雪白的臉笑得明亮可愛,濯濯生輝,如今似乎又瘦了一些,越發地玉雪漂亮。
衛瑾攥住了這玉雕片刻,短短地應了一聲。
“你喜歡麼?喜歡的話……”阿妧咬著胖手指就看著這玉雕遲疑起來。
“這是一套的,且是靖王叔的心意,不要分開給我。”衛瑾將這玉石小狗放在桌上,見阿妧下意識地就將這小狗給重新放在原來的地方,抿了抿嘴角,卻沒有說些什麼。
“你有了書房,我還沒有祝賀你。”
“你能來看我,就是最大的賀禮啦。”胖糰子決定日後走溫柔懂事白蓮花兒的路線,總不能終結了糰子這職業之後就下崗不是?
她露出了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覺得自己這溫柔懂事兒貼心跟宮裡的趙貴妃也能比得差不多了。然而衛瑾卻看著阿妧搖了搖頭,小聲兒說道,“姑姑不必對我這樣拘束。”他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因此握住了阿妧的手搖了搖。
阿妧歪了歪小腦袋。
這年頭兒,白蓮花兒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