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跳到鐵格子窗戶上,瘋狂地撕咬著鐵格子,鐵格子咯吱咯吱劇烈搖晃,他驚詫地注視著老鼠,老鼠隨即跳下窗戶,鑽到兩個花盆之間跑開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見老鼠消失在花盆之後。
“這隻老鼠怎麼這麼奇怪?” 他這樣想著,渾身的痛楚隨即傳來,嘴唇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按住注射針筒,緩緩注射毒品。然後慢慢躺下。
他感覺渾身無比的舒暢,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在歡快的跳躍,他身體的疼痛很快消失了,他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他嘗試著站起來,他扶住牆壁,起來身時,雙腿不像是剛才那樣無力,而是充滿了力量,他很輕鬆就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走廊,即便走廊裡充斥著黴爛的氣味,即便走廊裡陰暗潮溼,髒亂,促狹,破舊,可在他的眼中這一切似乎都帶著愉悅,歡快的氛圍,走廊牆壁上佈滿綠油油的黴菌,彷彿正綻放著喜悅的綠光,黴爛的氣味裡總透露著新鮮空氣的氣味。
他走出走廊,走出地下室,他才看清楚這裡的全貌,這裡是費城郊區一個廢棄的廠房,關押他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廠房的院落里長滿了一人高的蒿草,鏽跡斑斑的廢舊生產機械堆放在院落裡的角落裡。
“如果他們沒收到贖金,那些卑鄙的傢伙,也許會殺了我,然後把我埋葬在這個院落裡。”他想著,走出廠房,來到廠房外的街道上。“我必須去找蒙愛麗,蒙軍。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他繼續想,已經走過一條馬路,然後他沿著馬路一直走,直到黃昏的時候,他肚子咕嚕咕嚕叫喚了起來。
路邊的小攤販炒著魷魚,魷魚的香味瀰漫在空氣裡,嗞啦燒紅的鐵板上,魷魚快速變得油黃。他走到攤位前,想買一個魷魚吃,他搜尋自己的衣服兜,他的衣服兜裡竟然沒有一塊錢,他吞嚥著口水,肚子咕嚕咕嚕叫喚。
“吃不起,走遠點!”小販說,有意把鏟子上的魷魚碎末甩到他身上。
他臉色變得通紅,瞪著小販,小販撇嘴冷笑。他轉身走開了。一顆心臟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血管的血液像是熱鍋中的開水一樣沸騰,當他走到海邊的時候,即便飢餓難耐和疲勞,這種燥熱感都沒有消失,他坐在沙灘上休息。
前方的夕陽即將沉落到海平面之下,遠方天海交際邊,海面上反射著金燦燦的光,幾艘白色的帆船像是模糊的白影子,隨著海浪的沉浮而沉浮。成群結隊的海鷗,正享受傍晚海面上的寧靜,祥和,它們忽而向東飛,忽而向西飛,當它們盤旋在海面上時,又會嘔嘔地叫,海浪輕柔地衝擊岸邊,海岸線嘩嘩的海浪聲劃破寧靜的夜空,海浪退潮後,有的海水留在海邊窪地裡。
他看著海浪衝乾淨自己的皮鞋,他開始注視身邊的水窪,水窪裡的海水隨著微風輕輕波動,他的頭像映顯在水面之上,他的頭髮,臉上沾染著髒汙的泥土和雜草,他衣服上的兩個釦子也丟了。他洗乾淨自己的臉,他注視著海水倒映出的面容,他的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的眼窩黑黢黢的,彷彿要陷入到眼眶中,往日他那一雙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此時也毫無生機,彷彿孕育了一層死灰,變得黯淡無光。
他嘆息一聲,站起來,向著海邊的別墅走去。一排排的別墅映入他的眼簾。他嘴角上露出微笑,一顆心劇烈地跳躍起來,他奔跑起來,前方的別墅前,男人,女人,孩子圍攏在燒烤爐子前,喝啤酒,吃肉串,歡快地暢談著,從燒烤爐子上冒出的煙霧中充斥著肉的香味,他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喚,他忍受飢餓,跑過一片椰林,然後又跑過幾家別墅,跑到蒙家的別墅時,他呆立當場。
蒙家的別墅四周圍著警戒線,別墅只剩下一片廢墟和瓦礫。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他又拼命往費城方向跑,“到底發生什麼了,蒙愛麗,蒙軍已經遇害了嗎?”他這樣想,身邊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