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老實巴交的性子,被人這麼欺負,也沒敢還嘴,只是伸手抹去頭上臉上的泥汙,看著路邊被踩得不成樣子的魚,一陣心疼。
他嘆了口氣,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魚簍,又把散落的魚重新撿了回去,這才步履有些蹣跚地走進了鎮口。
沿著積雪覆蓋的街道一路前行,直到街尾的最後一處院落前才停下了腳步,伸手敲門。
“來啦!”
隨著清脆悅耳的叫聲,很快便有人來開門,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腿有殘疾,只能藉助輪椅行動。
“小雅,這是你要的魚。”
當打漁男人看到陳雅君的時候,眼神中的陰霾立即被驅散了一大半,他笑著從魚簍裡拿出了那條最大的,顯擺一樣地晃來晃去,“怎麼樣,這條夠大吧?”
陳雅君忍不住一陣驚呼,“張叔,我只是請您隨便幫我釣一條魚回來,這條也太大了!”
“還是小雅有福氣,入冬以來,張叔我也是第一次釣上來這麼大的魚。”
陳雅君甜甜的一笑,“還是張叔有本事!”
這一笑,讓張文喜把剛才遇到的倒黴事徹底拋到了腦後,他樂呵呵地走進院落,從包裡拿出了道具,手腳利索地開始颳起了魚鱗,“東源去哪兒了?”
陳雅君回道:“咱們鎮上的滑雪場不是剛開嘛,鎮長請護林隊的人過去幫忙,他也去了。”
一提到滑雪場,張文喜的神情頓時難看起來,動作也不由自主地變慢了,這一細微變化自然沒能逃過陳雅君的眼睛,她不無擔心地問道:“張叔,您怎麼了,剛才我就看見您的身上臉上有泥汙,是不是有人欺負您了?”
鎮子就這麼大,對於張文喜,陳雅君也是再熟悉不過,知道他生性老實,以前就連鎮上的鄰居們也經常會拿他開涮,還是她和陸東源搬來之後,這種情況才得以改觀。
沒辦法,誰讓陸東源天生就是嫉惡如仇的性格,最看不慣的就是欺軟怕硬,有一次正好趕上有人欺負張文喜,他二話不說,上去抓住那幾個就是一頓臭揍,從那以後,鎮上就再沒有人敢惹張文喜。
也正是因此,張文喜對於陸東源和陳雅君這對兄妹一直感恩戴德,有時候陸東源需要出門,便會把陳雅君託付給他照顧,而張文喜也是不負所托,簡直把陳雅君當自己閨女一樣,照顧的無微不至。
當聽見陳雅君的問話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用袖子擦了擦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就是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的。”
陳雅君看著張文喜,搖了搖頭道:“不對,張叔,您肯定不是自己摔的,應該是……有一輛車把您別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