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是個愛睡懶覺的女孩。
按照她的想法是這個世界太擁擠了,多她一個嫌多,少她一個絕不嫌少。
為什麼要起那麼早呢?
拯救地球維護世界和平的事情輪不到她做,她要做的是想怎麼活就怎麼活,睡懶覺就是一個不錯的活法,不給別人添堵,也不給自己添堵。
今天她起得挺早,八點。
她爸爸媽媽都是大忙人,早晚不著家門是常有的事。不過像今天這樣早上八點就不見人影,還是挺少見的。
今天是紀靈開學報道的日子。
本來紀重說陪紀靈去學校報道的,紀靈不要,她自己去,不過因為今天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紀重中午要去接她。
家裡的保姆翠翠在澆花,她沒想到紀靈會起這麼早,連忙放下噴壺給紀靈做早餐,紀靈一邊漱口一邊說:“不要忙,翠翠姐姐,我吃麵包和牛奶就好。”
“叮鈴鈴……”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紀靈一看,是張雲起的。
紀靈接了電話。
張雲起在電話裡道:“沒吵到你睡覺吧?”
紀靈的聲音含混不清:“醒了,在漱口。”
張雲起笑道:“不錯,今天開學報道,你爸媽陪你去嗎?”
“他們都有事。”
“那我去接你?”
“不用咯,你也要報道,我自己去。”
“確定?你那麼多行李。”
“今天就報道,下午我還有事,晚上住自己家,明天你再來幫我搬行李。”
“好,那我去學校報道了。”張雲起頓了頓,又說道:“你早點出門,我看了下天氣預報今天溫度高,外面曬,在學校有什麼事記得打我電話。”
“小張同學什麼時候變得囉裡囉嗦了?”
“我難得關心你兩句,還要被你嫌棄。”
“說明關心的方式有待改進。”
“我後邊儘量努力。”
“加油咯。拜拜。”紀靈掛了電話,放下手機,漱了口開始洗臉,然後換衣服,她還不會化妝,但是今天第一次戴了耳墜。
紀靈一直想帶耳墜。
16歲生日時,堂哥紀榮送給了她一個純銀三葉草的吊墜當做生日禮物,很漂亮,但她媽媽張菁說要等大學才可以戴。
紀靈難得聽了媽媽的一次話。
這個月初才在江川打的耳洞。
紀靈洗漱完換了衣服以後,保姆翠翠姐已經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她拿了一瓶牛奶,嘴咬一塊吐司,伸手將棒球帽倒扣腦袋上,提起畫板直接出門。
那時候還是清晨的8點過53分,紀靈揹著畫板穿行在白竹坡的林蔭小路上,初秋溫潤的陽光透過古柏樹葉,落在了女孩精緻的小臉上,五官明晰,眼睛黑白分明。
她穿著一件黑色牛仔短褲搭配白色棉質背心,腳踏一雙黑白相間的Nb平板鞋,有風吹過,耳垂上的純銀三葉草墜子搖搖晃晃,上面鑲的碎鑽折射出奪目的光。
相較於高中時代,這個靈動的女孩身上似乎一下子就多了幾分銳利。
(注:New、balance進入中國為90年代初,用的是“紐巴倫”譯名,當時獨家代理為陽江友聯,後面發生一些變故退出,2003年重回中國。)
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紀靈直奔學校。
她就讀的是湘南師範大學藝術系美術專業,主攻油畫。
這已經是整個湘南省最好的美術學校了。
她媽媽張菁還是不太看得上,前段時間整天嘮嘮叨叨的。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她媽媽的雀友兼隔壁鄰居王阿姨的女兒,“高考一不小心發揮失常”,考進了浙大。
這一個多月每次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