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
每天都是軍訓軍訓軍訓,踢完正步走方隊,走完方隊玩匍匐前行。
這樣的日子是乏善可陳的,斷斷續續就像拉一泡便秘的屎,少一截大家就暢快一點兒,但有那麼個別的人便秘,拉的就不那麼暢快了。
比如張雲起。
軍訓最後幾天,總有班上的同學拿那天他被人敲詐掌上機的事兒跟他開玩笑。張雲起也只是一笑了之,畢竟管天管地管不住別人的嘴嘛,至於面子什麼的,他壓根就不在乎,當然,失去的場子必須得找回來。
軍訓第五天的中午,紀靈老爸給他的寶貝女兒送了好菜過來,紀靈叫上張雲起兩人在食堂吃飯。
飯快吃完的時候,紀靈突然說:“聽說你被人搶了東西?”
完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張雲起心想自己真夠悲催的,紀靈可不是一個愛八卦的女孩,連她都知道這事兒,那這事兒在一中傳的到底有多廣呀。
當然,他並不想讓紀靈擔心自己,笑著說:“糾正一下,不是搶,借人玩玩而已,他們會連本帶利還給我的。”
“怎麼還?”
“暫時還沒想好。”
紀靈翻大白眼,然後說算了咯,給別人搶了就搶了吧,就當肉包子打狗唄。
張雲起笑著說成。他只是不想讓紀靈為了這種事情胡思亂想。
“紀靈,你還在吃飯吶。”
這時紀靈聽見有人叫他,扭頭,就看見錢雨從食堂門口進來。
錢雨已經看到了旁邊的張雲起,她有幾分訝異,停下腳步向紀靈招了招手道:“紀靈,班主任找你。”
紀靈對張雲起說:“我先走了。”
張雲起點頭。
紀靈起身離開,他埋頭繼續扒飯。
“張雲起,剛才那個女孩是誰呀?長得可真好看,我在旁邊等你半天了,都不好意思過來。”一個男生端著飯碗走過來,張雲起抬眼瞧過去,是他班上的一個同學,叫劉小川,平時沒什麼交流。
他問道:“找我有事?”
劉小川端著碗坐在張雲起對面,從兜裡掏出幾張人民幣:“這是五十塊錢,賣臺俄羅斯方塊掌上機給我。”
張雲起看了眼劉小川手裡皺皺巴巴的小票子,一塊、五塊、十塊的都有,他沒接,目光又落在劉小川的碗裡,就兩個白麵饅頭,伙食可真是夠艱苦的。
他知道這小子玩俄羅斯方塊的癮很大,但兜裡沒什麼錢,軍訓這幾天老是借田壯壯的玩,現在軍訓快結束了,他天天啃饅頭把伙食費省下來湊了五十塊錢,就為了買俄羅斯方塊掌上機。
張雲起突然想起當年自己念中專那會兒,特別迷拳皇,不過家裡窮嘛,沒錢,但他可以為了玩遊戲連飯都不吃,把錢省下來在遊戲廳裡瘋狂一整宿。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如今的張雲起已經很難從遊戲中尋覓到當年的那種熱血和快樂了,但不妨礙他懷念曾經和劉小川一樣的幼稚舉動。
這是青春的印記呀。
張雲起笑著搖了搖頭,把紀靈帶來的紅燒魚夾到劉小川碗裡:“你來的不是時候,掌上機都賣完了。先吃東西吧,這紅燒魚是我一朋友媽媽做好從家裡帶過來的,味道不錯。”
劉小川沒心思吃飯:“你手頭上不是還有一臺嗎?今天早上我都見你揣兜裡了,不會這麼快就賣了吧?”
“我手裡的這臺掌上機要留著自己用,不賣的。”俄羅斯方塊掌上機基本上買完了,除去給別人敲詐的三臺之外,張雲起手上確實還剩一臺,但他不打算賣。
劉小川沒轍,問:“那你什麼時候有貨?”
張雲起沒回答,等軍訓結束後,再去深甽進貨,起碼要六天時間,他看著猴